“三姑娘是個明白人,我也不說虛話。外頭風雨雖大,我們爺心裡是有杆秤的。他常在家中說,府上幾位姑娘,皆是鐘靈毓秀之人,尤其讚三姑娘是‘巾幗不讓須眉’,有經緯之才。姑娘放心,若日後真有什麼難處,或是府上哪位姑娘……受了什麼不便對外人言的委屈,儘管使人去告訴我一聲。我們爺,定不會袖手旁觀。”
這話已是極明白的暗示和承諾。
探春隻覺得一股熱流湧上心頭,鼻尖微酸,眼眶也濕潤起來。
她強忍著沒有讓淚珠滾落,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千言萬語都凝在了這一動作之中。
她知道,這或許是黑暗中投射進來的一線微光,是狂風惡浪中可能抓住的一根浮木。
相聚之後,探春留湘雲小住。
史湘雲又在賈府住了幾日,雖得了姐妹們的寬慰,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令她窒息的史家去。
那日回去,叔嬸的臉色更是冷了幾分,言語間夾槍帶棒。
無非是怪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往那即將敗落的賈府跑,不知避嫌,連帶丟了史家的顏麵。
然而,真正的風暴在她回去後不久才驟然降臨。
她那對一心鑽營的叔嬸,竟全然不顧世家體麵與她父母的遺澤,欲將她許配給一個年近五旬、在軍中素有暴戾之名的新貴武將做續弦!
隻因那武將手握實權,正得聖心,能助史家在朝中更進一步。
當湘雲從貼身丫鬟翠縷那裡聽到這個消息時,直如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衝去與叔嬸理論,換來的卻是冷冰冰的“父母之命”和“家族利益”。
叔父斥她不懂事,嬸娘則假惺惺地勸她。
“女人終究是要找個依靠”
“那將軍前程似錦,你過去便是當家主母,有何不好?”
湘雲性如烈火,如何能受此屈辱?
當即與叔嬸大吵一架,言語激憤處,幾乎要將屋頂掀翻。
她心知這個家再也待不下去。
當夜便收拾了細軟,帶著淚流滿麵的翠縷,趁著夜色,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名為家、實如牢籠的史府。
主仆二人茫然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夜風侵體,寒意刺骨。
天下之大,竟似無她史湘雲的容身之處。
賈府自身難保,風雨飄搖,她不忍心再去給老太太、姐妹們添亂,徒增傷悲。還能去哪裡呢?
茫然無措間,她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日錢花會上,平兒那張溫和親切的笑臉。
鎮國公府!
那個如今在京城威勢赫赫,連叔嬸提起來都帶著幾分忌憚的地方。
“罷了!與其回史家受那醃臢氣,不如去搏一把!”
湘雲把心一橫,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對翠縷道。
“走,我們去鎮國公府!”
她雖素來豪爽,此刻心中卻也滿是忐忑,不知此行是福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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