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數月,王瀟便從邊軍百戶晉升為衛指揮使,這速度放在整個大楚都是聞所未聞。
雖然許多人礙於麵子送了賀禮,但對其本人卻沒多麼感冒。
老楚王現在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王瀟卻選在這個時間點湊上去抱大腿,為此還推掉了兩位皇子的招攬,他就不怕日後清算嗎?
王瀟當然不怕。
隻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立馬把桌子掀了!
誰也彆想上桌!
六月。
驕陽炙烤著校場,王瀟站在點將台上,黑色披風紋絲不動地垂在身後。
台下八千鐵甲肅立,槍戟如林,哪怕是在烈日下依舊閃爍著刺目的寒光。
大人,京城來信。
趙二河小跑著遞上漆封的密函,額頭上汗珠滾落。
王瀟拆開火漆,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老楚王的朱批依舊力透紙背,字裡行間無不彰顯著難得的愉悅。
看來,這次賭對了。
在文臣武將都爭先恐後站隊的時候,他毅然選擇了老楚王。
那幫人怎麼不沉下心來想想,人還沒走呢就這麼著急,這種行為多傷老人的心!
還好,有自己不時送些溫暖。
於是他將信函遞給身旁的呂輕侯:備二十車山貨,再加五萬兩,送去京城給楚王。
呂輕候眉頭卻皺了起來:大人,咱們剛......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王瀟轉身望向遠處新開墾的農田,金黃的麥浪中,流民們正彎腰收割。
對了,順便告訴老楚王,就說在他的英明領導下,又有三萬流民歸順朝廷。
此時,校場外突然傳來嘈雜聲。
一隊衣衫襤褸的流民被官兵驅趕著走向營地,塵土飛揚中,隱約可見幾個孩童踉蹌跌倒,又被鞭子抽得爬起來繼續走。
第七批了。趙二河走上來啐了口唾沫,隔壁衛所今早又趕過來兩千多人。
聞言,王瀟眯起眼睛。
自從他升任指揮使,周邊同僚就像約好了似的,把轄區的流民統統往他這邊趕。
表麵上說是能者多勞,實則等著看他糧食告急的笑話。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這些同僚悄然間已經達成共識。
你把老楚王哄高興了,但我們可就不高興了啊!
你做的越多,豈不是顯得我們愈發無能?
大家說好一起擺爛薅朝廷羊毛,結果你卻偷偷努力為國為民,這t還是人乾的事嗎!
好,既然你要流民,那我就成全你!
雖然此舉正中王瀟下懷,但依舊有些不爽。
登記造冊,分田安置。他的聲音很平靜,告訴新來的,種滿三年,地就是他們的。
光靠掠奪人口不是長久之計,讓流民吃上飯才會有歸屬感。
這樣也能主動吸引其他地方的流民參與進來,擴大自己的基本盤。
趙二河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大人,糧倉已經見底了......
張仲君。王瀟突然點名。
滿臉刀疤的將領出列,鐵甲鏗鏘:末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