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京城的街巷漸漸沉寂。
王瀟踏著最後一縷夕陽的餘暉,來到了薑妮兒的彆院。
這段時間總是稱呼李景行那老登為嶽丈,著實吃了大虧。
因此,今晚他決定將此事做實。
院中梧桐樹影婆娑,夜風拂過沙沙作響。
丫鬟們見他來了紛紛低頭退下,隻留下薑妮兒一人坐在閨房內,指尖無意識地絞著帕子。
王瀟推門而入,燭火映照下,薑妮兒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紅。
她低著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大人,天色已經不早了,您……明日不是要出發嗎?”
王瀟沒答話,隻是走到桌前端起茶盞一飲而儘。
茶水微苦,卻壓不住心頭那股躁動,於是他放下杯子,目光沉沉地落在薑妮兒身上。
“是該歇息了。”
話音未落,他便起身一把將少女抱起。
“啊!”薑妮兒驚呼一聲卻並未掙紮,手指緊緊攥住對方衣襟,像是怕一鬆手人就會跌下去。
其實從去年那個突如其來的吻開始,她的心就已經烙上了這個男人的印記。
如今即將遠行,這一夜,薑妮兒心甘情願。
王瀟低頭看她,燭光映在她的眸子裡如秋水般瀲灩。
薑妮兒此刻愈發害羞,睫毛輕顫間聲音細若蚊呐:“望君憐惜……”
王瀟沒給她說完的機會,俯身吹滅了油燈。
黑暗中隻有二人粗重的呼吸聲,新手起初有些不適,但在老手的帶領下漸入佳境。
至於此中細節,不足為外人道也。
次日清晨。
天光剛剛微亮王瀟便已穿戴整齊,站在床榻邊低頭看著仍在熟睡的薑妮兒。
她的眉頭微蹙,唇瓣還有些紅腫,顯然昨夜並不輕鬆。
王瀟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的臉頰,隨即收回,轉身離去。
該辦正事了。
門外,趙二河早已備好馬匹,見他出來低聲道:“大人,都安排妥當了。”
王瀟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離開。
日上三竿時,薑妮兒才被丫鬟喚醒。
她隻覺渾身酸軟,撐著身子坐起來,目光不自覺地望向窗外——
那裡早已沒了王瀟的身影。
“小姐,該洗漱了。”丫鬟小心翼翼地遞上熱巾。
薑妮兒接過時指尖微微發抖。
她怔怔地望著銅鏡中的自己,脖頸上還殘留著幾處紅痕,提醒著她昨夜的荒唐。
那個男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還會回來嗎?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心頭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情緒。
......
冀北行省,荒蕪的田野上流民如蟻,衣衫襤褸。
王瀟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些人麵黃肌瘦眼中滿是絕望,但在看到他時,又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從今日起,本官奉旨賑濟冀北。”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凡願墾荒者,可分得田地、種子、農具,三年內免賦稅。”
流民們騷動起來,有人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真的……有活路了?”
王瀟沒再多言,隻是揮了揮手。
身後的親衛立刻抬出一筐筐糧食分發給眾人。
而六部派來的官員則站在遠處冷眼旁觀,絲毫沒有想上前幫忙的意思。
“裝模作樣。”
戶部派來的劉主事嗤笑一聲,“流民遍地,他能救幾個?”
“管他呢。”工部的張郎中懶洋洋地搖著扇子,“反正朝廷撥的銀子夠咱們吃喝玩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