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川府,振勇軍大營。
信使跟著親兵穿過營地,眼睛越瞪越大。
校場上披甲士兵正在輪番操練,刀光劍影喊殺震天;
戰馬膘肥體壯毛色油亮,糧袋更是堆積如山,一眼望不到頭。
有救了!
信使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這麼精銳的部隊回援,與府城前後夾擊,那拜神會算個屁!
可等他被帶進中軍大帳,頓時傻了眼——
裡麵已經站著五六個信使,個個風塵仆仆,自己竟然是最晚到的那個.....
王將軍!
一個瘦高信使此時正唾沫橫飛,潯陽府與銅川府唇亡齒寒!您可不能見死不救!
就是!另一個圓臉信使搶著說,現在出兵,定能打拜神會個措手不及!
王瀟坐在主位上,漫不經心地翻看著那幾封血書,最後地將其扔到一邊,嫌棄地擦了擦手:
我軍正在攻打晉安府,實在抽不出兵力。
信使們頓時急了。
知府大人說了,條件任您開!
晉安府哪比得上潯陽府重要?那可是您家鄉啊!
王瀟摸著下巴,片刻後突然笑了:救,也不是不行......
信使們眼睛一亮,趕緊豎起耳朵。
但不能盲目,要靈活的救,講究策略的救,高質量的救,深思熟慮的救。”
“要做到有計劃、有安排、有部署、有落實!
眾人麵麵相覷,完全摸不著頭腦。
這、這是神馬意思?
王瀟站起身,撣了撣衣袍:意思就這麼個意思,回去告訴鄧知府,他自然明白。
數日後,潯陽府城下。
信使們貓著腰,借著夜色摸到城牆根。
這一路竟然順利得不可思議——拜神會的巡邏隊明明就在不遠處,卻對他們視而不見。
怪了......領頭的小聲嘀咕道,怎麼跟逛自家後院似的?
城頭上放下繩索,幾人爬上城牆,立刻被帶到了鄧知府麵前。
王指揮使說......信使硬著頭皮複述道,府尊自然明白其中含義。
鄧知府聽完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像吞了隻死蒼蠅。
這小王八蛋....不見兔子不撒鷹!
同時他也看明白了——難怪信使能來去自如,拜神會分明是故意放行!
這分明是要圍點打援,引援軍上鉤啊!
可,那又怎樣......
鄧知府癱坐在太師椅上,望著糧倉的方向直發愁。
城裡的存糧最多還能撐一個月,若是沒有援軍,潯陽府就是座等死的孤城!
大人,師爺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鄧知府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去,召集城中大戶。”
議事廳內。
諸位,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王瀟那小子擺明了要坐地起價,但我們已彆無他法。
這廝...竟如此卑鄙!一個穿著錦袍的富商咬牙切齒地罵道。
旁邊的大戶拍案而起:這不明擺著趁火打劫嗎?簡直貪得無厭!喪儘天良!
府尊大人,留著山羊胡的員外顫巍巍起身,難道...難道朝廷援軍來不了嗎?
鄧知府冷笑一聲,青州新敗,十萬大軍灰飛煙滅。朝廷和世家就算想救,那也得重新征兵練兵,豈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