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振勇軍殺得拜神會屁滾尿流！
可不是！我表兄在城牆上親眼看見的，那叫一個痛快！
正說著，一隊衙役敲著鑼走了過來：奉府尊命，各家上交五兩銀子，犒勞振勇軍！
人群頓時安靜下來。
一個須發皆白的老漢顫巍巍地走出來：
差爺，我們感謝振勇軍是應該的，可...能不能寬限幾天？等拜神會退兵，城門開了，老漢去做幾天短工...
寬限幾天？
領頭的胖衙役一把揪住老漢衣領，媽的，等拜神會的刀架在脖子上，不如你去問問能不能晚幾天砍你腦袋！
“沒錢？沒錢好辦啊，賣兒賣女賣家產，總不能讓振勇軍餓肚子吧！”
這時，旁邊一個年輕人實在看不下去了：
振勇軍在城外打仗，整個府城依舊被拜神會圍著，你們這麼急收銀子，準備往哪送？”
“殺敵的時候不見人影，要銀子倒是一個比一個積極！
就是！
我家都斷糧三天了！
哪來的銀子！
百姓們越說越激動，慢慢將衙役們圍在了中間。
胖衙役臉色一變，突然指著年輕人吼道：這麼大聲乾什麼！我看你就是拜神會的細作！
“放你娘的狗屁！”
胖衙役冷笑道，“不是細作，那為何鼓動百姓對抗朝廷！來人，給我抓起來！”
幾個衙役剛要上前，周圍的百姓一下全站了出來。
有拿扁擔的，有抄板凳的，個個怒目而視。
你...你們要造反嗎？
胖衙役嚇得直往後退，絆到石頭瞬間摔了個屁股蹲兒。
再敢來收銀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等衙役們狼狽逃竄後，百姓們卻陷入了沉默。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不如...聯係拜神會吧？
反正橫豎都是死！
對！拚了！
跟他們拚了！
人群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那個年輕人更是爬上旁邊的石碾子，振臂高呼：鄉親們！與其被官府逼死，不如......
子時一刻，夜色如墨。
拜神會大營裡靜悄悄的，隻有幾處篝火還在劈啪作響。
左陽盤腿坐在中軍大帳的蒲團上，手裡撚著念珠閉目養神。
火光映照下，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教主，有件事需要您定奪。
帳外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急促。
左陽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珠裡閃過一絲精光：進來。
帳簾被掀開，一個渾身裹著黑衣的探子快步走進來單膝跪地。
稟教主，方才巡哨抓到幾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自稱是潯陽城的百姓。
左陽眉頭一皺手指不自覺地用力，念珠發出哢的輕響：百姓？
“他們說...探子壓低聲音，願意裡應外合，於寅時一刻打開南門。
左陽先是愣了愣，隨即仰天大笑：
哈哈哈！無生老母在上，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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