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瞬間眼睛一亮,愛才之心頓起。
眼前這人滿臉血汙也掩不住那股子銳氣,年紀聽著比他還小幾歲,若是能夠歸於帳下....
至於馮毅之仇,泗州近百戶世家大族的命,已經足夠了。
於是他抬手示意弓箭手暫停行動:
你我同出一姓,五百年前或許是一家,與其全軍覆沒不如歸順與我,保你五年內.....
要打便打,囉哩巴嗦什麼!
李嗣業突然暴喝,驚起山間一群飛鳥。
身後親兵們更是齊聲大笑,有個缺牙的甚至吹起了口哨。
李晟見狀搖頭歎息,輕輕揮手:儘量抓活的。
接下來的廝殺,慘烈得不像話。
幾十個傷兵硬是拚掉兩百多精銳,有個腸子流出來的親兵臨死還咬斷了敵人的喉嚨。
而李嗣業連砍數人後正欲繼續衝鋒,手裡的刀卻突然斷成兩截。
已經力竭的他長歎一聲,毫不猶豫反手就往脖子上抹。
王猛眼疾手快一腳踢飛斷刀,五六個壯漢撲上去才把這頭困獸按住。
雖然被壓得臉貼地,可這並不妨礙李嗣業破口大罵:
我日你祖宗!有種給老子個痛快!
......
中軍帳內,李嗣業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麻繩勒進肉裡可他愣是哼都不哼一聲。
李晟緩緩蹲下身與他平視:是誰派你來的?
你爺爺派我來取你狗命!李嗣業一口帶血的唾沫差點啐到李晟臉上。
王猛掄起鞭子就要抽,卻被攔了下來。
李晟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
他和世家正在進行糧草軍械合作,不太可能派人搗亂。
至於朝廷,若麾下真有如此將領供著還來不及,更不可能派來送死。
拋開一切不可能,便隻剩下一種可能。
於是他試探性問道,“王瀟派你來的?”
李嗣業還是吃了年輕的虧,聽到這個名字瞳孔猛地收縮。
雖然馬上恢複如常,但哪逃得過李晟毒辣的眼睛?
果然是他。
李晟站起身,靴底碾著地上的血漬,我與他素無仇怨,為何......
李嗣業打斷他,王大人也是你能提的?
說完就閉目裝死,任誰問話都不搭理了。
李晟眼珠一轉,決定換種方式:
“那王瀟不過是一軍指揮使,哪怕與拜神會打的有來有回,但這大梁依舊是世家的天下。”
“他選擇忠於天命帝,上限已經鎖死,你又何必在這艘破船上苦苦掙紮?”
李嗣業閉著眼嗤笑一聲,我家大人能給的,你永遠給不了。
見狀李晟也不惱,反而轉身吩咐道:給他鬆綁,換副輕些的鐐銬,再弄桌酒菜來。
臨走前又補了句,找軍醫看看他的傷。
當夜,李嗣業對著滿桌酒菜大快朵頤。
鐐銬嘩啦作響也不影響他啃雞腿的速度,看得守衛直咽口水。
李將軍說了,隻要您歸順......
我歸順你奶奶個三角簍子!
李嗣業把雞骨頭砸在守衛腳邊,告訴你家將軍趁早殺了老子,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