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姬昭月手中朱筆一頓,心頭莫名開始煩躁。
雖然她從未給過王瀟好臉色,但那個死皮賴臉的紈絝憑什麼敢不來?
這個念頭剛起,姬昭月自己都覺得荒謬。
她強壓下心中異樣,板著臉道:就這點小事,也值得你專程來報?
李德全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道:還有一事....昨日醉仙樓......
他將王瀟與陸銘澤的衝突一五一十道來,包括陸銘澤宅邸被收,身無分文無家可歸,隻得借住在同僚府上。
豈有此理!
姬昭月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好個王瀟,簡直欺人太甚!立刻傳旨斥責!
出乎意料的是李德全並未立即領命,反而勸道:
陛下,此事恐怕有些不妥,陸大人確實動手在先,而且將賬掛在北疆總督府頭上,還被當事人逮個正著......
姬昭月一時語塞。
陸銘澤籠絡大臣是她的授意,為了情郎少掏些銀子,將賬目掛在王瀟頭上也是她的主意。
但這些話,如何能擺在明麵上說?
沉吟良久,她冷聲道:從內庫支取銀兩,去把陸大人的宅子贖回來。
待李德全退下後,姬昭月終於按捺不住,一把將案上奏折全部掃落在地。
該死的王瀟!你不過是個供朕驅使的廢物,乖乖獻上銀兩便是,竟敢對銘澤動手!真是反了天了!
突然,殿外傳來茶盞落地的脆響。
姬昭月眼神一厲:滾進來!
一個年輕宮女戰戰兢兢地跪爬進來,渾身發抖:奴、奴婢拜見陛下!奴婢隻是來送茶......
姬昭月冷冷盯著她:方才的話,你都聽見了?
奴婢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宮女拚命磕頭,額頭都滲出了血絲。
來人!
一聲令下,兩名禁衛應聲而入。
杖斃。
禁衛二話不說,拖起哭喊求饒的宮女就往外走。
殿內很快恢複了寂靜,隻剩下姬昭月一人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晴不定。
某種失控的感覺讓她格外煩躁,那個向來言聽計從的紈絝,怎麼突然像是變了個人?
——————
下午時分,王猛風塵仆仆地趕回總督府。
公子,事情辦妥了,那些契書在通寶典當行死當,共得四萬兩銀子。
“不過陸銘澤的宅子被人半路截胡,以一千五百兩的高價成交。”
王瀟眉頭一挑,“買的人什麼身份?”
“聽口音似乎是宮裡的。”
不用想也是小綠茶的人,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
嗤笑一聲後他繼續問,酒肉糧食可曾備齊?
備齊了!
王猛興奮道,屬下買了十五輛馬車的米麵肉食,還有二十壇好酒,總共花了九百八十兩。
王瀟點點頭,將銀子拉回院內,趁著四下無人功夫將其收入係統空間。
傍晚時分,車隊浩浩蕩蕩來到城外莊園。
臨時搭建的木台下,四千多名佃農扶老攜幼聚集在此,臉上寫滿了忐忑與好奇。
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