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北行省天工閣被驅逐,周老板損失慘重,幕後之人麵對抱姬昭月大腿的盧俊安,也是無能為力。
而忠勤伯府,他更是連吃三次閉門羹。
門房那張冷冰冰的臉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伯爺說了,不見客。
“代理權已經交易出去,是非曲直如何與天工閣無關!”
雨水順著周老板的綢緞帽簷滴落,打濕了精心打理的胡須。
他抬頭看了眼鎏金牌匾,拳頭在袖中攥得發白。
備馬!
不甘心的他來到王玄燁府上,想讓其出頭,付出一百兩銀子後卻被侍衛告知:
“少將軍已數日未歸,攬月樓、醉仙居、芙蓉苑、聽雨軒、金縷閣,您去找吧,總能找到。”
周老板當即愣住。
這些,都是帝都最有名的煙花之地!
聽雨軒,天字一號房。
絲竹聲隔著雕花門板隱隱傳出。
周老板推開門的瞬間,濃烈的脂粉味混著酒氣撲麵而來。
王玄燁半敞著衣襟斜倚在軟榻上,左右各摟著個衣衫不整的歌姬,案幾上擺著七八個空酒壺,果盤裡的葡萄被碾得汁水橫流。
王將軍!周老板強忍著嫌惡行禮。
王玄燁醉眼朦朧地望過來:喲,這不是周...周什麼來著?
引得身旁歌姬一陣嬌笑。
待周老板添油加醋地將事情說完,王玄燁的眼神短暫清明了一瞬,隨即又變得渙散。
他一把扯過想要躲開的歌姬,在她驚叫聲中灌了口酒。
老周啊....盧俊安現在是一省總督,懂嗎?就算濟北亂成粥,那也是穿著官服的狼。
他忽然湊近,壓低聲線:至於王瀟?人家現在是駙馬爺、忠勤伯,況且北疆總督的位置都讓出來了.....我犯得著招惹嗎?
周老板臉色鐵青地甩袖離去時,身後傳來王玄燁的狂笑:
商賈就是商賈,永遠上不得台麵!
雨水衝刷著青石板路,周老板獨自牽著馬走在偏僻小巷。
王玄燁這個廢物!王瀟這個奸賊!盧俊安這個...
話音戛然而止。
周老板突然瞪大眼睛,緩緩低頭。
一截染血的刀尖從他胸口透出,在雨水中泛著冷光。
盧總督...向您問好。耳邊響起陰冷的聲音。
他踉蹌著轉身,看到三個黑衣人無聲立在雨中。
周老板仰麵倒下時,終於想明白一個道理:
在這世道,萬貫家財又如何?
沒了價值,終究抵不過一把權力的刀。
——————
傍晚,忠勤伯府。
好,很好。
王瀟嘴角微揚,將數封信紙在燭火上點燃。
天工閣各分號財源廣進,白銀如流水般湧入。
分糧賑災隊伍的穩步推進,麾下人口已達三百萬之眾。
而濟北行省呂輕侯突襲成功,再下一州,隻是這也引起了朝廷關注,不斷調兵遣將進行圍剿。
王瀟起身走向牆上的疆域圖,手指從帝都劃向濟北,在剛被攻占的州府上重重一點。
既然如此,是時候加快進度了!
隨即他大手一揮,分批次召喚出五萬大軍。
後山校場終究太小,隻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