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城頭的字大旗轟然倒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黑底金紋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
呂輕侯摩挲著剛繳獲的總督印信,嘴角勾起冷笑:比預計的還快了三日。
李嗣業大步走進來,鎧甲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
朝廷潰軍逃得比兔子還快,沿途丟下的糧草夠五萬人吃數月。
二人相視一笑。
這場閃電般的攻勢,就像一柄尖刀直接捅進了大虞最柔軟的腹部。
濟北陷落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廢物!都是廢物!
奉天殿上,姬昭月的怒吼震得殿梁都在顫抖。
殿下文武百官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五萬援軍!十餘萬駐軍!十八座城池!
女帝的手指幾乎戳到兵部尚書鼻尖上,一個月就丟了個乾淨?!
兵部尚書跪伏在地,額頭緊貼金磚:臣...臣有罪...
報——!濟北急件!
傳令太監顫抖著捧上漆盒。
姬昭月粗暴地拆開火漆,目光在信紙上飛速掃過,表情隨即從暴怒變成驚疑,最後定格在一種複雜的陰沉。
她突然將信紙扔給李德全。
尖細的嗓音在殿內回蕩:
臣呂輕侯謹奏:盧天衡父子禍亂濟北,民不聊生...臣等起兵實乃不得已...仍願為大虞之臣,歲歲納貢...
嘩——
朝堂瞬間炸開了鍋。
陛下,此乃緩兵之計!左軍都督須發皆張,逆賊這是要喘息休整!
沈硯則慢條斯理地捋著胡須:大虞剛經曆濟北大敗,國庫空虛,此時再戰.....
對叛軍綏靖無異於飲鴆止渴!
左軍都督當即怒噴首輔,今日姑息,明日他們就會劍指帝都!
爭論聲越來越激烈,直到不久前重回朝堂的陸銘澤輕咳一聲:
陛下,不如先行安撫?封他們官職,給他們想要的,讓他們互相猜忌.....
姬昭月指尖輕叩扶手,突然問道:那個李嗣業,是什麼來曆?
據探子報,此人原是邊境遊俠,後被招攬,作戰頗為勇猛,能力不在呂輕侯之下!
陸銘澤躬身回答。
女帝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擬旨,封李嗣業為濟北總督,呂輕侯為鎮北將軍。
陛下聖明!
陸銘澤嘴角微揚,一山不容二虎...
濟北,總督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宣旨太監的聲音在堂前回蕩,李嗣業和呂輕侯跪在地上,肩膀可疑地抖動著。
臣,領旨謝恩!
剛接過聖旨,二人就迫不及待地轉入後堂。
門一關,呂輕侯就憋不住笑出聲:讓我給你小子當副手?哈哈哈!
李嗣業則是冷笑連連,“這不誠心添堵嗎?“
他隨意掂量著總督印信道:還好伯爺料事如神,猜到對方會來這手。
“那我們便將計就計,裝作不和、討要糧草、恢複民生!”
在五萬係統士卒的努力下,飽經戰亂的濟北行省快速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