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按住這個孽障!”
沈淵厲聲喝道。
侍衛立馬上前將嚇得腿軟的沈聰死死按在桌子上。
“你們這是要乾什麼!我又做錯什麼了!”
“做錯什麼?”
沈淵揚起馬鞭,毫不留情地狠狠抽了下去。
“我讓你這個廢物去壞你弟弟的好事!我讓你派人去濟州搗亂!你知道那場婚禮有多重要嗎!關乎我沈家大計!你這蠢貨!蠢貨!”
鞭子帶著風聲,一下下結結實實地抽在沈聰的後背上,疼得他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但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怨氣,沈聰一邊嚎叫一邊不服地咒罵:
“從小到大你的眼裡就隻有那個沈明瑾!我才是你的嫡長子啊!憑什麼,憑什麼好事都是他的,我不服!”
“嫡長子?就你這副德行也配提嫡長子!”
沈淵一聽更氣,鞭子落得更密更狠,“你要是有明瑾一半的聰明才智,一半的懂事省心,老子也不會任由你自生自滅!”
“腦子空空,胸無點墨,整日裡就知道搞這些花裡胡哨、上不得台麵的玩意兒!廢物,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
整整抽了二十鞭,沈聰的後背早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他嘴上依舊哼哼唧唧,滿臉的不服和怨恨。
沈淵打累了,也心寒了,一把扔掉染血的馬鞭,冷冷地看著癱軟在地的兒子,語氣沒有任何溫度:
“從今日起,滾回沈府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命令膽敢踏出院子一步,我打斷你的腿!”
“等你弟弟從濟州回來,你去給他磕頭認錯!要是得不到他的原諒,這輩子都彆想再出來了!”
說完,他嫌惡地瞥了一眼這奢靡的瑤光閣,又補充了一句,仿佛在處置一件垃圾:
“另外,這瑤光閣勾結叛軍,窩藏逆黨,查抄!一應人等全部流放三千裡!”
......
......
發泄完怒氣的沈淵回到沈府書房,空氣中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
方才瑤光閣的鬨劇和沈聰那副不成器的樣子讓他心緒不寧,但更重要的是濟州傳來的壞消息。
沉思良久後,沈淵眼中的猶豫逐漸被決斷所取代。
既然聯姻帶來的和平接管之路被蠢貨徹底堵死,那就隻剩下最後一條更為直接的路了——
武力鏟除!
他深吸一口氣後鋪開特製的信紙,提筆蘸墨,開始給沈明瑾寫信。
筆尖劃過紙張發出沙沙的輕響,在寂靜的書房裡格外清晰:
以朝廷名義,即刻冊封謝歸鴻為“淮南總督”,總領濟州、泗州、黃州、雲州四州一切軍政大權!
並命令其調集四州兵力,發兵攻打青州,務必剿滅謝昭寧及其麾下青州軍!
至於盤踞在嚴州、永州兩地的琅琊軍王瀟所部,沈淵也已做好安排。
平叛大軍會從東線發起攻勢,全力牽製王瀟主力,使其無法東援青州。
如此,便可形成東西夾擊之勢,將這兩股心頭大患徹底包圍消滅!
寫完最後一字,沈淵擱下筆長長呼出一口積壓在胸口的濁氣,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結局。
他從明瑾發來的密信中已然確認,所謂的琅琊軍王瀟,真實身份就是逃走的景和帝本尊!
雖然想不通那個懦弱無能的小皇帝,是如何搖身一變,成了能征善戰的叛軍頭子,但這都不重要了。
隻要將他肉身毀滅,一切鬼蜮伎倆都會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