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懷心思地用過早膳,便各自散去忙碌。
王敢當要去軍營操練,王大牛得去兵部點卯,楊氏也要處理府中庶務。
廳堂內隻剩下新婚夫婦,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崔令儀猶豫了好一會兒,偷偷抬眼看了看王瀟的臉色,這才鼓起勇氣小聲開口問道:
“那個,這幾日總見你早出晚歸的,是在忙些什麼啊?”
王瀟慢條斯理地喝完最後一口粥,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男人的事,不該你問的就彆問。”
聞言,崔令儀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公主脾氣“噌”地一下又冒了上來。
她當即柳眉倒豎,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關心一下怎麼了,什麼叫就叫不該問了?!”
王瀟這才抬起眼,眉頭微微一挑,目光帶著一絲玩味。
“哦?娘子似乎忘了為夫的‘家法’了?難道……又想被好好懲罰一番?”
“懲罰”二字,他刻意加重了語氣,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崔令儀瞬間像是被掐住脖子,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
又氣又羞!
想起那兩晚的“懲罰”,那滋味……讓她腿軟又心悸。
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在王瀟那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中敗下陣來,悻悻地閉上嘴無言以對。
一股強烈的委屈感猛地湧上心頭,崔令儀鼻子一酸,眼眶都有些發熱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
沒得到的時候百般討好,一旦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當初他天天追在自己身後,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如今大婚才幾天,竟然就敢如此對自己,簡直是倒反天罡!
就在崔令儀暗自傷神之際,管家匆匆走了進來,恭敬地稟報道:
“長樂公主殿下與駙馬爺季博達前來府上,說是特意來拜訪少夫人。”
這才幾日,就迫不及待地來試探口風?
王瀟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他懶得去見那對虛偽的男女,起身整了整衣袍,在經過崔令儀身邊時腳步微微一頓。
“待會兒見了你皇姐和那位季駙馬,記得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不能做。有些話,不能說。安分待在王府,做好你的王家少夫人。否則……”
略微停頓後,王瀟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
“若被我聽到什麼風聲,小心家法伺候!”
說完,也不等崔令儀回應,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正堂。
但他不知道的是,崔令儀獨自坐在原地,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半晌,才喃喃地吐出幾個無力的字:“家法嘛,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能不能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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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後花園,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景致頗為精巧。
然而此刻園中的氣氛卻與這怡人景致格格不入。
長樂公主崔清婉一見到妹妹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眼眶瞬間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