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敢當看著濟濟一堂的場麵,尤其是帳下這些精兵強將,不由得哈哈一笑,習慣性地擺手道:
“都彆站著了,坐下說話!”
然而,帳內除了王大牛大大咧咧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外,那十幾員將領依舊如同標槍般挺立原地,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王敢當一愣,臉上有些掛不住。
王瀟輕咳一聲,淡淡道:“沒聽到老爺子發話嗎?都坐下吧。”
“遵命!”
十幾員將領這才抱拳躬身,動作整齊劃一齊齊落座。
見此,王敢當不禁有些吃味,笑罵道,“好小子,可以啊!”
“這幫悍將在我手下待了快一年,老夫自認待他們不薄,好吃好喝供著,結果到頭來還是隻認你小子的命令!”
王瀟笑而不語,轉而走到懸掛中央的帝都城防圖前,“接下來,我來分配各自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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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然樓頂層,雅間之內。
崔浩設下盛宴招待崔然。
席間,崔浩姿態放得極低,親自為崔然斟酒布菜,言語間充滿了悔過和奉承。
幾杯美酒下肚,崔然被捧得有些飄飄然,得意忘形地大放厥詞。
“大哥啊,你就放心吧!等我將來坐了那個位置,肯定封你做個實權王爺,富貴榮華應有儘有,保你一世無憂!”
就在這時,呂輕侯快步從外麵走進來,湊到崔浩耳邊低聲道:
“殿下,西門守將已被我們的人控製,西北軍的先頭部隊正在入城!”
崔浩眼中精光一閃,佝僂著的腰板瞬間挺直,臉上那諂媚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
他冷冷地看著還在做著皇帝夢的崔然,嗤笑一聲,“王爺?大可不必。那個位置,還是由我來坐更為合適。”
?
崔然還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直接愣在當場。
季博達突然躥出,手中匕首寒光一閃,精準抹過他的脖子,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嗬嗬......你......”
崔然捂著脖子難以置信地瞪著崔浩,抽搐幾下便沒了聲息。
季博達麵無表情地在他身上摸索片刻,找出京營總督的令牌,用衣袖擦掉上麵的血跡,這才恭敬地雙手奉上。
崔浩接過那尚帶溫熱的令牌,感受著上麵的血腥氣,眼中閃過一絲狂熱。
接著,他將令牌鄭重交到呂輕侯手中:
“呂先生,我親率東宮甲士和振武軍三千精銳殺入皇宮,京營那邊就全權交給你了!務必將其穩住,不能讓他們插手皇宮之事!”
“定不負殿下所托!”
呂輕侯手持令牌順利進入京營總督府,以三皇子有緊急軍令為名,召集各部主將前來議事。
待人到齊後,他拿出令牌冷冷道:“眾將聽令,今晚不得擅自動一兵一卒!違令者軍法從事!”
有忠於皇室的將領立刻提出質疑。
“呂輕侯,你踏馬不是太子身邊的謀士嗎?為何會手持總督令牌?三皇子殿下如今何在?”
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後的親兵突然暴起發難,雪亮的刀光閃過,那名將領人頭當場落地。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聲,無數身穿西北軍軍服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湧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