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浦島,回響基地。
指揮中心巨大屏幕上不斷滾動的新聞快訊,卻如同接連不斷的驚雷,將外部世界天翻地覆的劇變,硬生生塞進每個人的視野,碾碎著最後一絲僥幸。
距離千影議會那場決定命運的會議,僅僅過去幾天。
但這幾天,對於整個星球而言,卻漫長如一個世紀。
屏幕被分割成無數畫麵,每一種語言都在嘶吼著同一個主題——崩潰與新生,血色浸染的新生。
畫麵一:華盛頓特區的陷落——
最初的震動來自美國。這個曾經的自由世界燈塔,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完成了它的“嬗變”。
國會山的圓頂下,不再是冗長的辯論,而是一場經過精密策劃的“特彆聯席會議”。
鏡頭前,一群眼神狂熱或麻木的議員其中不少是新麵孔,取代了那些“意外”身亡或“主動”辭職的異議者),以壓倒性多數通過了一項名為《國家重組與未來保障法案》的議案。
法案的核心內容,是將國家治理權“臨時”移交予“萊茵國際資本集團”,以應對“前所未有的超自然威脅與國家生存危機”。
沒有全民公投,沒有憲法程序,一切都在隱形的槍口與承諾血清注射資格)下高速推進。總統麵帶僵硬的微笑,簽署了文件。
星條旗從白宮的頂端降下,取而代之的,是一麵新的旗幟——深藍色為底,中央是萊茵公司的金色獅鷲徽記,徽記下方交叉著橄欖枝與齒輪,象征著資本與力量的結合。
“美利堅合眾國”成為了曆史名詞。
新聞播音員用顫抖的聲音宣布:“……基於法案授權及全民福祉考量,自即刻起,原美利堅合眾國領土及所有權利、義務,由新成立的‘萊茵資本主權國’繼承……”
消息傳出,舉世嘩然!
然而,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麵。
幾乎是旗幟更換的同時,全國多個主要城市爆發了大規模民眾抗議。
紐約、芝加哥、洛杉磯……成千上萬的民眾走上街頭,高舉著“反對企業暴政”、“民主永不屈”、“我們不是商品”的標語,憤怒的聲浪席卷城市。
他們無法接受,自己的國家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家公司的私產。
然而,鎮壓來得更快,更殘酷。
不再是傳統的國民警衛隊或警察。出現在街頭的是新成立的“萊茵主權衛隊”。他們穿著統一的、帶有獅鷲徽章的黑色動力外骨骼,裝備著自動武器。
而更令人恐懼的,是混雜在鎮暴隊伍中那些身影——他們動作迅捷如獵豹,力大無窮可掀翻車輛,有的皮膚覆蓋著骨甲,有的指尖跳躍著火花,有的甚至能短暫扭曲光線!血清的新晉“公民”,是萊茵資本主權國的“榮耀騎士”。
他們看待抗議者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某種看待低等生物的冷漠。
“清場!”冰冷的命令通過擴音器傳出。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通過僥幸未被切斷的網絡信號,碎片化地傳遍全球,成為這個新時代最血腥的注腳:
紐約時代廣場,一名能操控金屬的異能者,將路邊的汽車殘骸如同玩具般抓起,砸向密集的人群,血肉橫飛。
洛杉磯街頭,一個全身覆蓋鱗甲的壯漢,無視雨點般的石塊和燃燒瓶,衝入人群,徒手將抗議者撕成碎塊。
芝加哥,一個能釋放次聲波的女子,隻是張開嘴,無形的波動掠過,前方扇形區域內的數百人便如同割麥子般成片倒下,耳鼻溢血,痛苦抽搐。
沒有警告,沒有談判,隻有高效的、徹底的物理“鎮壓”。
軍隊和警察係統中未被“轉化”或不願配合的單位,遭到了更優先、更徹底的清洗。反抗的火花在絕對的力量差距下,迅速被撲滅,隻留下滿街狼藉、凝固的鮮血和無聲的屍體。
短短四十八小時,曾經喧囂的抗議浪潮化為死寂。
街頭隻剩下萊茵衛隊巡邏的沉重腳步聲,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和恐懼。
整個北美大陸,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
畫麵二:美洲諸國的“自願”歸順——
華盛頓的“榜樣”力量,如同瘟疫般向北南兩個方向迅猛擴散。
加拿大,渥太華。
議會大廈前,總理麵色蒼白地宣讀了一份聲明,宣布“為了應對共同威脅,保障北美大陸的整體安全與繁榮”,加拿大“自願”加入萊茵資本主權國,成為其“北部自治領”。鏡頭掃過台下那些穿著昂貴西裝、眼神中卻閃爍著對新力量渴望的政要和財閥,他們將是首批獲得血清“獎勵”的人。
楓葉旗落下,藍底金獅旗升起。零星的抗議在北極嚴寒和即將到來的“新公民”鎮壓下,迅速冰消瓦解。
墨西哥城,總統府。
類似的戲碼在上演,隻是台詞變成了“攜手我們的北方鄰居,共同開創拉丁美洲的新紀元”。
巨大的萊茵旗幟覆蓋了憲法廣場上的阿茲特克日曆石。反抗更為激烈,尤其是底層民眾和部分有良知的軍人,但麵對裝備精良的萊茵衛隊和異能者小隊,巷戰的結果依然是單方麵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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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中美洲,在絕對的武力威懾和經濟誘惑上層)下,如同多米諾骨牌般相繼“歸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