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麗、洛陽、洛夏、洛軍、洛敏，重新回到餐廳，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得滿滿當當。芝士麵包被切成了均勻的三角塊，每塊中間都淌著半融化的芝士，旁邊堆著晶瑩的草莓，蜜餞盤子旁擺好了五隻描金邊的小碗，裡麵盛著剛舀出的酸奶，表層浮著層厚厚的奶皮。
洛川正把最後一杯熱可可放在洛夏麵前，杯壁上凝著的水珠順著杯身滑下，在餐墊上洇出小小的濕痕。
景紅拿起一塊麵包遞到洛敏手裡，看著她小口小口地啃，眼裡的笑意像化開的蜂蜜：“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洛夏咬下一口麵包，酥脆的外殼在齒間碎裂，溫熱的芝士裹著柔軟的麵包芯漫過舌尖，甜香裡混著黃油的醇厚。
她抬眼時，見洛麗把草莓放進口裡細嚼慢咽著，而洛軍把一顆蜜餞放進嘴裡，酸得眯起眼睛，卻又飛快地嚼著不肯吐出來。
晨光透過智能天窗漫進來，在每個人的發梢鍍上金邊。
烤麵包的餘溫還留在空氣裡，草莓的甜汁滴在餐墊上，熱可可的熱氣嫋嫋升起，在每個人眼底暈開朦朧的暖光。
洛夏看著眼前吵吵鬨鬨的一家人，忽然覺得這清晨的甜意，從來都不止是麵包和草莓的味道——是爸爸說話時眼角的紋路，是媽媽指尖的微涼，是哥哥姐姐打鬨的聲響，是弟弟妹妹黏糊糊的撒嬌，是這亂糟糟卻又暖融融的人間煙火氣。
她咬了口草莓，冰涼的甜汁在舌尖炸開，忽然舉起熱可可杯，脆生生地喊：“乾杯！新年快樂！”
玻璃杯碰撞的脆響在餐廳裡回蕩，像串被敲響的風鈴，把初一清晨的甜意，輕輕裹進了每個人的心裡。
洛陽放下手裡的熱可可杯，指尖剛擦過嘴角的奶漬，便打了個帶著黃油香氣的飽嗝，尾音拖得長長的，像隻滿足的小貓。
他揉了揉圓滾滾的肚子，目光掃過滿桌的空餐盤，笑著開口：“今天可是大年初一，總不能一直窩在家裡，咱們怎麼安排日程呀？”
“去公園！”洛夏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蓬鬆的發絲都跟著動作跳了跳，“春節正是采青的好時候呢！公園裡的梅花開得正盛，還有新抽芽的柳絲，肯定滿眼都是嫩嫩的綠，想想都覺得清爽！”
“我舉雙手讚成！”洛麗立刻湊過來，手指卷著耳邊的碎發，眼裡閃著期待的光，“公園裡的年味兒最足了，肯定掛了好多紅燈籠，咱們帶上手機，找幾株開得旺的梅花當背景，拍出來的照片肯定像畫裡裁下來的，正好記錄這個新年！”
“好啊好啊！”洛軍拍著桌子直點頭，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咽下嘴裡的蜜餞，聲音脆得像咬碎了冰糖，“公園裡還有套圈攤子呢，上次我看見有人套中了超大的兔子玩偶，今天我肯定能贏一個回來！”
洛敏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小腦袋轉了半圈，目光落在正在收拾餐盤的洛川和景紅身上。她踮著腳尖跑過去，小手輕輕拽住景紅的衣角，仰起的小臉上滿是期待：“爸爸媽媽，你們也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呀？公園裡的梅花肯定香得很，你們還能幫我們拍合照呢！”
景紅放下手裡的餐盤，彎腰摸了摸洛敏的頭，指尖帶著洗潔精的清檸香：“小敏，今天文秀阿姨他們要來家裡拜年呢，爸爸媽媽得留在家準備招待客人呀。”她頓了頓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
“哦……”洛敏的小嘴巴微微嘟起，眼裡的光像被風吹滅的小燭火，蔫蔫地應了一聲。
洛川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從果盤裡挑了顆最紅的草莓塞到她手裡：“彆不高興呀，讓哥哥姐姐帶著你在公園裡多玩會兒，中午給爸爸媽媽發你們拍的照片，也算我們一起‘雲遊’了，好不好？”
草莓的甜香鑽進鼻尖，洛敏捏著那顆冰涼的草莓，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雖然眼裡還有點小委屈，但嘴角已經悄悄往上彎了彎——有哥哥姐姐陪著，再加上能吃到公園裡的，好像也不算太壞。
“我有一個提議，要不我們下午再去玩吧。”洛夏突然說道，仿佛靈光一閃般，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興奮。
洛陽聽到這個提議，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表示讚同：“我看行啊，下午去的話時間也比較充裕，我們可以玩得更儘興一些。”
一旁的洛麗見狀，也急忙轉過頭來，詢問爸爸媽媽的意見：“那我們下午去好不好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似乎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下午的活動了。
洛川微笑著看著孩子們，溫和地說：“當然好了，下午去的話，你們還可以把賀雲、娟兒還有賀瀟一起叫上，大家一起玩會更熱鬨呢。”
聽到賀瀟的名字，洛敏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好奇的神情，因為賀瀟是她的同班同學。她眨著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稚氣未脫地看著爸媽，問道：“賀瀟也來嗎？”
景紅摸了摸洛敏的頭，笑著回答道：“當然啦，賀瀟可是你的好朋友呢，叫上他一起去會更有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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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正托著下巴暢想公園的景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眼裡閃過一道靈光。她拍了下手，聲音裡裹著雀躍：“哎，我有個提議！要不咱們下午再去公園吧？早上先好好準備準備，說不定還能趕上傍晚的夕陽，給梅花和紅燈籠鍍層金邊，拍出來的照片肯定更有味道！”
洛陽一聽，原本搭在桌沿的手立刻抬了起來，眼裡瞬間亮了亮：“這個主意好！”他掰著手指盤算起來。
“下午去時間確實充裕，不用慌慌張張趕時間，還能在公園裡多轉幾圈，說不定能找到更美的拍照角落。”他說著，還衝洛夏挑了挑眉，顯然覺得這個調整很合心意。
洛麗把剛理好的碎發彆到耳後，身子往前探了探，目光轉向正在擦桌子的洛川和景紅，聲音裡帶著點小心翼翼的期待：
“那……爸爸媽媽覺得我們下午去怎麼樣呀？這樣既能好好準備，又能玩得踏實，肯定比急匆匆出門舒服多了。”她攥著衣角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眼裡的渴望像藏不住的小星星，亮閃閃的。
洛川放下手裡的抹布，笑著看了看幾個眼巴巴望著他的孩子，語氣裡滿是溫和：“當然好啊。”
他頓了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對了，下午去的話，你們可以把賀雲、娟兒還有賀瀟都叫上，人多熱鬨，孩子們湊在一起，玩起來才更儘興呢。”
“賀瀟也來嗎？”洛敏的耳朵尖立刻豎了起來，剛才還蔫蔫的小臉上瞬間綻開好奇的光。
她眨巴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小手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裡那顆沒吃完的草莓，草莓的甜汁順著指縫往下滴了幾滴，她卻渾然不覺，滿腦子都是那個總愛跟她分享橡皮的賀瀟。
景紅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的草莓汁，指尖帶著溫水的暖意：“是啊，賀瀟可是你的好朋友呢。上次你還說他畫的梅花特彆像，正好讓他跟你一起去公園裡看看真梅花，說不定還能比著畫一張，多有意思呀。”
“哇！”洛敏立刻歡呼起來，剛才那點小失落早就被拋到了腦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洛夏身邊，小手拽著姐姐的袖子晃了晃，聲音脆得像銀鈴，“那我們快點去換衣服吧！我要穿那件帶小梅花圖案的外套，還要帶上我的小兔子背包，肯定特彆般配！”
洛軍已經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雙手插在褲兜裡來回踱步，像隻急著出籠的小鳥：“那我們下午去人都更多更熱鬨了。”
洛麗也趕緊起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小挎包翻找起來：“我得跟賀娟兒準備一個禮物。”
洛夏看著弟弟妹妹們忙忙碌碌的樣子，嘴角彎起甜甜的弧度。晨光從天窗斜斜地照進來，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在地板上交織成一片暖融融的光斑。
她忽然覺得，這個初一的上午，光是期待著下午的出遊，就已經甜得像含了顆水果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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