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蘇府。
一支皇家護衛軍將整個府邸團團包圍,護衛首領坐在正廳不耐煩地等待。
後宅內堂中。
蘇煥離低著頭一言不發。
蘇家二公子蘇世琛指著她罵:“蘇煥離,你搶走暖暖十二年的榮華富貴,如今不過讓你幫點小忙,你居然推三阻四,你還是人嗎?”
蘇煥離猛地抬頭,眉眼一片冰涼:“她偷郡主的首飾,要我去頂罪,這叫一點小忙?”
蘇世琛被噎了一下,憋得滿臉通紅。
蘇晴暖哭得梨花帶雨:“二哥,算了,既然妹妹不願意幫我,我隻能自己認罪,郡主要殺要剮,我也隻能認了。”
“不行!”蘇夫人沈氏抱住蘇晴暖:“你是娘的心肝肉,你若是出事,娘也不活了。”
“娘,是女兒對不起您,沒法繼續在您膝下儘孝!”
母女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蘇煥離看在眼裡,心裡仿佛被刀割一樣疼。
她當了十二年的蘇家嫡小姐,三年前外出時被馬匪劫走,失蹤三年歸來,已經物是人非。
他們告訴她,她並非沈氏的親生女兒,不過是個爬床賤婢生的孽種。
那賤婢與沈氏同一天生產,本以為可以母憑女貴,卻沒想到,蘇大人一句話,就要將她們母女二人送回青州老家自生自滅。
賤婢心生不滿,臨走前調換了兩個孩子,被送回老家的蘇晴暖才是真嫡女。
而她蘇煥離,不過是鳩占鵲巢的孽種。
昨日瓊華長公主辦賞花宴,蘇家也收到了請柬,沈氏帶著蘇晴暖出席,蘇晴暖偷了瓊華長公主獨女昭月郡主的手鐲。
誰知長公主府的客卿中有能人異士,用秘法追蹤到手鐲出現在蘇府,當即派護衛前來抓拿犯人。
一名嬤嬤快步走進內堂:“夫人,長公主府的護衛等不耐煩了,大公子快要招架不住。”
沈氏把蘇晴暖抱得更緊,怨恨的目光落在蘇煥離身上:“煥離,你要娘跪下來求你了?”
“這時候倒說是我娘了。”蘇煥離眼角微紅:“可惜,蘇夫人不是不讓我叫你娘嗎?”
沈氏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蘇博遠與沈氏是盛京城人人豔羨的神仙眷侶,蘇博遠潔身自好,後宅不僅沒有妾室,連通房都無。
當年爬床的賤婢是沈氏的陪嫁丫鬟,趁蘇博遠喝醉偷穿沈氏的衣服,害得蘇博遠認錯人。
此事一直是沈氏心中的一根刺,她原本就恨透了那賤婢,後來得知女兒被調換,更是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
蘇煥離回來後,她甚至不允許蘇煥離像彆家的庶子庶女一樣叫她母親,蘇煥離隻能叫她蘇夫人。
蘇晴暖突然跪地,朝沈氏磕頭:“娘,女兒走了,您和爹要保重身體!”
“暖暖,娘不許你去!”
沈氏壓下眼中的怒火:“煥離,暖暖在青州受儘磋磨,剛回家時跟個小貓一樣乾乾瘦瘦,她如何受得了郡主的懲戒,你不一樣,你能撐住的,你替暖暖認罪可好?”
蘇煥離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裡噙滿了淚水。
沈氏隻記得蘇晴暖三年前乾乾瘦瘦,卻沒想過她三年前為了躲避馬匪的追捕墜崖,她的身體,難道就經得住懲戒?
見蘇煥離一動不動,蘇世琛大步上前,拽著蘇煥離就要出門。
“是你欠了暖暖,你要用一輩子還債,我這就將你交給長公主府的護衛,這罪名你不認也得認!”
蘇煥離掙脫開他的手:“放手!我自己會走。”
她抬眸看向沈氏:“就當做是我還你們的養育之恩,蘇夫人,你滿意嗎?”
說完,她轉身大步走向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