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如何想呂延州?
從小她就被沈氏耳提麵命,說她長大以後要嫁給呂延州,呂延州襲爵後,她便是國公夫人,是一家主母。
沈氏為此對她很嚴格,逼她學琴棋書畫、學女紅,也學女德,為的就是當好未來的國公夫人。
可她總是學不會,琴棋書畫和女紅都隻學了個皮毛,能糊弄人,卻遠談不上精通。
女德更是左耳進右耳出,沈氏逼著她背了,上麵的條條框框,她從不遵守,否則也不會做出女扮男裝上街玩耍的出格事。
也許是上天告訴她,她與國公夫人這個位置無緣。
至於呂延州,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從前有沒有愛過他。
成為渡魂使,時時刻刻都可能麵臨危險,情啊愛啊,在生死麵前太過渺小。
知道呂延州與蘇晴暖定親,她並沒有想象中的傷心,憤怒是有的,主要是自己丟了臉麵。
入夜,蘇煥離就沒時間傷春悲秋了。
中元節,鬼門大開,陰氣濃重,鬼物的實力也會大增。
蘇煥離要趕在中元節來臨前,把這次的任務解決掉。
過程雖有波折,結果卻是好的,不過亥時,蘇煥離就完成任務回到殘花院。
春暉坐在槐樹下吸食陰氣,蘇煥離則是洗洗睡了。
明日中午要參加宮宴,早早就要起床梳洗打扮,唉,沒法睡懶覺了。
蘇晴暖也一早就睡下,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日實在讓她興奮,不僅辦了盛大的及笄禮,還與延州哥定親,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呂延州,她就已經認定了這人。
更讓她興奮的是,她是從蘇煥離手裡把呂延州搶過來的。
次日一早,她眼底烏青地出現在沈氏麵前。
沈氏大吃一驚:“暖暖,你怎麼回事?”
蘇晴暖連忙用帕子遮住臉:“娘,昨夜我睡得晚了些。”
沈氏沒好氣道:“今日是你生辰,又要參加宮宴,我原本還想讓你在宮宴上好好表現,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麼模樣?”
蘇晴暖急得快哭了:“娘,那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快回去再撲些粉。”
蘇晴暖趕回晨曦院重新化妝,再出現時,烏青的眼底淡了許多,不過身上的脂粉氣濃得厲害,湊近了聞著難受。
不過也隻能如此了。
蘇世琛跑進來:“娘,暖暖,你們準備好了嗎?再不出發,咱們的馬車就要堵在路上了。”
今日宮宴,多少馬車朝宮中駛去,路就這麼寬,遇到皇親國戚還得讓道,不早點出發,若是路上遇到意外遲到了,怕是要惹得陛下震怒。
沈氏不敢拖延,忙道:“那就馬上動身。”
“咦?”蘇世琛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娘,不叫蘇煥離嗎?”
按理說,蘇煥離也是蘇家人,也該參加宮宴的。
沈氏卻道:“不必叫她,她不過一個庶女,還失了清白,她若是去了,我怕有人嫌我們蘇府臟。”
蘇晴暖笑著挽上沈氏的手臂:“娘說得有道理,雖然對不起妹妹,不過也隻能委屈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