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腳步輕浮地走進宮殿,身體軟趴趴地跪了下去。
紅嬤嬤問:“你這是怎麼回事?”
環兒臉色慘白:“奴婢不知,聽人說,奴婢滿頭是血地暈倒在荷花池邊,醒來後,奴婢居然將好幾天的記憶都忘記了!”
“至於奴婢是自己摔倒磕破頭,還是被歹人襲擊,無人看見,已經不得而知。”
蘇煥離眸光微動,環兒果然是個聰明人。
假裝失憶,把自己摘出去了,兩邊不得罪,她的這番說辭,呂扶搖也無法知道她有沒有背叛。
皇後又叫來坤寧宮的宮人,確實有人見到小桃帶著蘇煥離出現。
賀枕雲抱臂冷哼:“我就說了不可能,坤寧宮與那處假山有些距離,蘇煥離難不成長了翅膀,才能一邊出現在坤寧宮,又一邊在假山與你見麵?”
呂扶搖瞪圓眼睛,啞口無言。
皇後看向丁文海和呂扶搖時,眼中染上冷意:“在皇宮中苟且,這是死罪。”
“尤其是你,呂扶搖,不守婦道,未婚與人私通,是罪上加罪。”
成安伯夫人一聽,拉著丁文海跪下,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皇後娘娘明察,我兒是被陷害的,是這女人使了陰謀詭計,我兒無辜!”
呂夫人紅著眼睛:“不是,是你兒子逼我女兒的,對,還有那引路的太監,找到那太監,就能證明他說謊!”
呂扶搖如遭雷劈,僵在原地,慌張的神色徹底掩蓋不住。
呂老夫人餘光一直關注著她,見了她的表情,隻能無力地閉上眼睛。
看來是自己的孫女策劃了這一出,想害的人沒害成,反而自作自受。
若那引路太監被找出來,呂家的名聲,可要徹底毀了。
所有人都在看向丁文海,丁文海卻說:“美嬌娘我倒是能記住,一個不男不女的太監,我記他的模樣做什麼。”
他不記得那太監長什麼樣了。
呂老夫人鬆了一口氣。
宮殿裡除了呂扶搖的抽泣聲,在沒有旁的。
皇後撐著額頭沉思。
熱鬨看完了,要怎麼處置這樁破事?
奉國公老了,世子是庸才,可呂延州卻是難得的人才,假以時日,至少能成為幽冥司鎮邪衛的中流砥柱。
況且還與德妃和大皇子沾親帶故。
至於成安伯府,丁文海是個紈絝,爛泥糊不上牆,可成安伯正值壯年,人還在西北鎮守,陛下對他寵信有加。
這兩家都不好得罪。
皇後正為難著,便有人通傳,德妃來了。
呂家祖孫三人仿佛看到了救星,齊齊抬頭看著德妃走進來。
德妃卻不看她們,朝皇後行禮後便坐下,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扶搖今年十六,已經是說親的年紀了,我這個做姑母的一直為這事操心,沒想到娘娘替我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成安伯世子才華橫溢,乃是人中龍鳳,與扶搖兩情相悅,可謂是天作之合。”
德妃的視線掃過呂扶搖:“扶搖,還不快謝謝皇後娘娘賜婚?”
“姑母……”呂扶搖哭訴的聲音,在德妃的藏了刀鋒般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呂老夫人閉了閉眼,首先拜了下去:“臣婦,謝皇後娘娘賜婚。”
“娘!”呂夫人幾乎又要暈死過去:“您這是、這是……我的扶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