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重病的人是秋姨娘,不是蘇晴暖。
臨死前,秋姨娘怕把病氣過給蘇晴暖,甚至不讓蘇晴暖進她的屋子,蘇晴暖當真沒進去過,下人也不敢進去。
直到秋姨娘的遺體發出臭味,外麵的人才知道她已經去世好幾天。
蘇煥離作為旁觀者,忍不住替秋姨娘感到難過。
“春暉,你留在殘花院,不必來看我了。”
春暉的身影浮現在空中:“奴婢才剛來,就被小姐您發現了。”
蘇煥離揮手:“回去吧,今兒夜裡給秋棠燒點紙,她無依無靠,蘇晴暖又是個沒良心的,我們也不理她的話,就真的無人理她了。”
春暉歎了一聲,安慰道:“您那時替秋姨娘找了個風水寶地重新安葬,想必秋姨娘投胎轉世後,下一世一定會過得幸福美滿。”
“但願吧。”
蘇煥離不再說這個話題,春暉隻好隱匿身形,飄回殘花院。
晨曦院,蘇晴暖來回欣賞手中珠串已經有半個多時辰。
白芷笑道:“不愧是法器,這珠串雕刻得實在是細致,恭喜大小姐收獲至寶。”
蘇晴暖笑得張揚:“這次你立了大功,我去年買的那對珍珠耳環,賞給你了。”
白芷立即福身:“多謝大小姐賞賜。”
“你隻要待我忠心耿耿,能替我辦事,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等將來我嫁給延州哥,就會給你指一門好親事,讓你做正頭娘子。”
蘇晴暖說話間,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手中珠串。
沈氏走進來:“你們都先出去。”
白芷和其他丫鬟一起退出去,屋裡隻剩下沈氏和蘇晴暖。
“娘,您找我有什麼事?”
沈氏無奈地彈了彈蘇晴暖的額頭:“你啊你,要娘怎麼說你好呢。”
蘇晴暖一臉茫然,就聽沈氏道:“這條珠串,原本就是蘇煥離的吧。”
“娘……”蘇晴暖臉色大變。
沈氏接著便說:“琛哥兒被你糊弄過去,我卻不會,蘇煥離根本沒偷你的珠串,那珠串本來就是她的,對吧。”
她看似詢問,實則卻是肯定的語氣。
蘇晴暖嚇得連忙跪在沈氏麵前。
“娘,我知道錯了,是我陷害蘇煥離,可我也是因為太害怕,蘇煥離與爹娘還有兩位哥哥朝夕相處十二年,我隻是怕你們知道她的本事,會拋棄我。”
“從前我在老家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姨娘沒有一刻不折磨我,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家人,我害怕失去你們!”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肩膀劇烈顫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跪不住了。
沈氏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原本想罰一罰她,此刻也顧不上這念頭,連忙彎腰把她扶起來,抱進懷裡。
“傻孩子,你瞎想什麼,你是娘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血脈相連,誰也越不過你,區區一個蘇煥離,有什麼資格和你比較。”
蘇晴暖可憐巴巴地抬眼:“娘,您不生我的氣了?”
沈氏撫摸她的頭發:“娘怎麼會生你的氣,娘隻是想告訴你,下次要對付誰之前,一定要深思熟慮,手段高明些,彆讓人抓住了把柄。”
“今日幸好是琛哥兒在這裡,琛哥兒心思單純,從不多想,若是換成了珩哥兒,他一定能發現你說謊。”
“下次你要對付蘇煥離,自己拿不準的話,先來問過娘。”
蘇晴暖露出錯愕的神色,破涕為笑:“娘,女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