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手是怎麼弄的?蘇然指著他的手指,語氣平靜。趙建軍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眼神慌亂:沒……沒什麼,早上削蘋果不小心劃到的。
削蘋果能劃出這麼深的劃痕?蘇然往前走了一步,而且你的指甲縫裡,好像有跟三樓護欄上一樣的鏽屑,要不要我們去技術科做個比對?
趙建軍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客廳裡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隻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蟬鳴,顯得格外刺耳。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王強拎著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看到趙建軍,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趙建軍,你是不是跟我爸的死有關?我就知道你因為車位的事一直記恨他!你胡說八道什麼!趙建軍猛地站起來,激動地反駁,我跟老王是有矛盾,但我不至於殺人!你彆血口噴人!
那你手上的傷怎麼解釋?還有,我爸陽台護欄上的撬動痕跡,是不是你弄的?王強上前一步,怒氣衝衝地盯著趙建軍。
我……趙建軍張了張嘴,眼神躲閃,我隻是……隻是早上看到老王陽台的護欄好像快掉了,想上去提醒他,結果不小心碰了一下,沒撬動!碰一下能讓護欄變形?能讓你手上劃出兩道血痕?蘇然追問,目光像利劍一樣盯著他。
趙建軍的肩膀垮了下來,慢慢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頭,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承認,我早上確實去過三樓。我想著跟老王好好說說車位的事,畢竟都是老鄰居,沒必要一直僵著。我敲了半天門,沒人應,就扒著陽台的護欄往裡看,結果沒抓穩,差點掉下去,情急之下就用力掰了一下護欄,手上的傷就是那時候弄的。我真的沒撬動它,更沒推老王!
你扒著護欄看的時候,有沒有看到王建國先生在房間裡?蘇然繼續問。沒有,趙建軍搖搖頭,房間裡拉著窗簾,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我以為他出去了,就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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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然盯著他看了半天,沒從他臉上看出明顯的破綻,但也沒完全相信他的話。她讓輔警給趙建軍做了詳細筆錄,采集了他手指上的樣本和指甲縫裡的鏽屑,然後帶著人離開了201室。走出單元門,輔警小聲問:蘇警官,你覺得趙建軍說的是真的嗎?他看起來好像很害怕。
不好說,蘇然望著三樓的陽台,他手上的傷確實可能是掰護欄弄的,但也不能排除他在撒謊。而且,王建國墜樓的時間是上午10點15分左右,趙建軍說他那時候在睡覺,沒有證人,這一點很可疑。
她頓了頓,繼續說:另外,三樓陽台的茉莉花瓣,為什麼會掉在二樓的護欄上?如果趙建軍隻是扒著護欄看,不可能讓花瓣掉得那麼巧。還有那個停在10點15分的鬨鐘,到底是自然停的,還是被人故意弄壞的?
正說著,對講機響了,是技術科的同事:蘇警官,三樓陽台護欄的撬動痕跡上,除了趙建軍的指紋,還發現了另一個人的指紋,比較模糊,但能確定不是王建國和他家人的。另外,二樓陽台的茉莉花瓣上,有少量食用油的痕跡,跟王強說的他父親早上準備燉排骨用的油是一個牌子。
蘇然眼睛一亮,心裡的拚圖又多了一塊:食用油?趙建軍說他早上一直在家裡睡覺,沒去過廚房,那花瓣上的油是怎麼來的?還有那個陌生指紋,到底是誰的?
她抬頭看向3號樓,陽光從樓縫間穿過,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這個看似平靜的老小區裡,藏著的秘密,恐怕比那截鏽跡斑斑的護欄還要深。
第二天一早,蘇然再次來到和平裡小區。她沒有直接去找趙建軍,而是先去了小區門口的菜市場。王強說過,王建國早上會去公園遛彎,回來後準備給孫子燉排骨,那他肯定會去菜市場買新鮮的排骨和蔬菜。
菜市場裡人聲鼎沸,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蘇然找到賣排骨的攤位,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記性很好。聽說要找王建國,他立刻點頭:哦,王大爺啊,我認識!他昨天早上還來我這兒買過排骨,要了兩斤肋排,說孫子下午來,給他燉湯喝。他買排骨的時候,有沒有跟誰一起,或者有沒有人跟著他?蘇然問。
沒跟人一起,老板想了想,不過我好像看到他走出菜市場的時候,有個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跟著他,具體長什麼樣我記不清了,戴著個帽子,低著頭,看著怪怪的。
灰色外套,戴帽子……蘇然在心裡記下這個特征,又問了幾個王建國常去的蔬菜攤位,都說他昨天早上確實來買過菜,而且狀態很好,還跟攤主開玩笑說孫子最喜歡吃他燉的排骨。
離開菜市場,蘇然回到3號樓,敲開了王強的門。客廳裡,王建國的遺像擺在桌子中央,旁邊放著幾炷香,煙霧嫋嫋,透著一股悲傷的氣息。王先生,你父親昨天早上買的排骨和蔬菜,放在哪裡了?蘇然問。
王強愣了一下,搖搖頭:我沒看到啊。昨天下午我過來的時候,廚房乾乾淨淨的,冰箱裡也沒有排骨和蔬菜,我還以為我爸沒來得及買。
沒來得及買?蘇然皺起眉,菜市場的攤主說,你父親昨天早上明明買了兩斤肋排和一些蔬菜,而且他還跟攤主說要給孫子燉排骨,不可能不買。
王強也愣住了:這不可能啊,我爸從來不會撒謊,而且他很疼我兒子,答應要燉排骨,肯定會準備好。那排骨和蔬菜去哪了?
蘇然走進廚房,仔細檢查起來。廚房很小,灶台擦得一塵不染,鍋裡沒有任何食物殘留,水槽裡也沒有沒洗的菜葉子。她打開冰箱,裡麵隻有幾瓶牛奶和一些剩菜,確實沒有排骨和蔬菜的影子。
你父親平時買菜回來,會把東西放在哪裡?一般會先放在廚房的地上,然後再慢慢收拾,王強跟著走進來,有時候也會放在陽台的竹椅上,怕天氣熱壞了。
蘇然又回到陽台,仔細檢查了竹椅和周圍的地麵,沒有發現任何食物殘留,也沒有裝菜的袋子。她蹲下身,看著陽台瓷磚縫裡的薄灰,突然發現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道淺淺的拖拽痕跡,像是有人拖著什麼東西從陽台走到客廳。你父親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跟誰有過經濟上的往來?蘇然站起身,看著王強。
王強想了半天,搖搖頭:我爸退休工資不高,但夠用,平時也不跟人借錢,更不會欠彆人錢。要說得罪人,除了趙建軍,我想不出彆人了。
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前陣子我爸跟我說過,他好像在小區裡看到過一個陌生男人,總盯著我們家的陽台看,他覺得有點奇怪,讓我平時多留意點。但我那時候忙著工作,沒當回事,現在想想,會不會跟那個男人有關?陌生男人?長什麼樣?蘇然立刻追問。
我爸說,那男人大概四十多歲,中等身材,總是戴著個帽子,穿一件灰色外套,具體長相沒看清,”王強努力回憶著,“他說那男人好像是上個月開始在小區裡出現的,有時候在樓下的花壇邊坐著,有時候在單元門口徘徊,看著不太正常。灰色外套,戴帽子……跟菜市場老板描述的跟著王建國的男人特征一模一樣!蘇然心裡一緊,看來這個陌生男人很可能跟王建國的死有關。
你父親有沒有說過,那個男人有沒有跟他說過話,或者做過什麼奇怪的事?沒有,王強搖搖頭,我爸說他每次看到那個男人,對方都低著頭,好像在躲避什麼,也沒跟他搭過話。我爸本來想跟物業說,但又覺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就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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