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廚房裡再沒有飄出熟悉的香氣。
卓瑪前一天回來時，聲音裡還帶著未消的火氣：“你的好心在人家眼裡就是驢肝肺！姑奶奶，咱能不能有點骨氣？他許湛根本不稀罕！”
夏小棠正低頭給安安疊小衣服，聞言手上的動作隻是微微一頓。
她抬起頭，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有平靜的聲音輕輕落下：
“好。”
仿佛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
她沒有問許湛具體說了什麼，隻是繼續手上的動作，把疊好的小衣服整整齊齊放進衣櫃。
那些天不亮就起床忙碌的身影，那些精心搭配的食材，守在灶火前熬煮的時光，都隨著這一個“好”字，輕輕翻過了頁。
當看到他孤寂的身影，她確實衝動了…現在想來，以這樣的身份做這些，確實也不妥…
卓瑪看著她平靜的側臉，狠心勸道，“小棠，你什麼也彆想了，就好好跟徐洋過日子吧！徐老師多好啊！”
“卓瑪......”夏小棠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眼簾，唇邊泛起一絲淺淡的笑意，“我跟徐洋......離婚了。”
“什麼？！”卓瑪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滾圓，“你再說一遍？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夏小棠從抽屜裡取出一個暗紅色的小本子，輕輕放在桌上。封麵上“離婚證”三個字格外刺眼。
“就在前天。”她的聲音依然平靜，“本來想過陣子再告訴你的。”
卓瑪一把抓過離婚證，翻開來回看了好幾遍，才終於相信這不是玩笑。
她張了張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你這幾天給許湛送飯......是因為想......”
“不為什麼，跟他沒關係。“夏小棠打斷她，“隻是......看他一個人太辛苦，太可憐。”
卓瑪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她看著好友平靜的側臉，知道離婚這件事並不是一時衝動，她不知道小棠柔弱的外表下究竟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掙紮。
夏小棠起身抱起安安，走到卓瑪身旁…
“我和徐洋說好了，以後還是朋友。”她的聲音很平靜，“你先彆跟齊銘說，我不想讓許湛知道，至於往後......”
她低頭看著懷中無憂無慮的孩子，指尖輕輕撫過安安柔軟的臉頰：
“我的生活裡，就隻為孩子活了。”
夏小棠看著愣在一旁的卓瑪，拍了拍她，“這幾天你準備準備，還得幫我搬家呢…”
“搬家？？”
“嗯…我買了房子！”
……
搬家的這一天，夏小棠早早起來收拾。
卓瑪也請了假過來幫她。
其實沒什麼東西，隻是些衣物和孩子的用品，很快就整理好了幾個箱子和包裹。
她們正蹲在地上收拾，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徐洋突然站在門口，神色有些為難：“小棠，先等等…搬家的事......恐怕要暫緩。”
夏小棠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抬頭望向他。
“我爸媽和小雅，”徐洋解釋道，“他們從老家過來了，說是來看看孩子。現在就在樓下。”
這句話讓夏小棠的動作完全停住了。
“啊？你們家還不知道你們離婚了嗎？”卓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