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行軍，總算來到邊境，站在防禦城牆下，上官瑞雪不禁感歎：
我華夏有萬裡長城，卻也比不過這千裡城牆啊！平均牆高超過60米，居然修了千裡長！這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更彆提這道城牆還經曆了數百年的戰爭！
始秦關雖高，卻隻有幾米厚，可這道城牆有幾十米厚啊！
登上城牆，地麵並不平整，靠近大宛這一側，多有雜草，隨著清風微微搖晃，中間部分，早已被士兵踩得光滑而高低不平。
靠近大尤那一側，則是撒發著刺鼻怪味的深黑色。那是無數士兵的血灑落，經年累月的積累，牆磚早已變成了血磚。
城牆外部，到處坑坑窪窪，不少士兵正在修補城牆。隻要敵軍不進攻，修補就必須時時刻刻進行。
守將簡宥之一直在上官瑞雪旁邊講解，指著城牆外的好幾片空地，哪裡曾經都是高大的山脈，如今都被夷為平地。
腳下的牆磚，也能看出來分了無數層，原來一開始的城牆也隻有十米厚，這是無數次的修補才有了現在的寬度。
聽到這裡，上官瑞雪略微疑惑，於是問道：“總是這麼修修補補，城牆地基能穩固嗎？山都挖平了，現在修補豈不是要去很遠的地方運石頭？”
“回將軍，半獸人每次進攻，幾乎都是把士兵都打光了才撤退，無數次的轟擊，無數的鮮血浸染，城牆地基隻會越來越結實。至於牆磚，我們現在隻能拆了最初的牆磚來使用。
不過將軍也不用擔心，有能工巧匠規劃過，舊城牆也不是亂拆，現在被拆空的部分，成為了戰士們的兵營、倉庫、分級儲水池等等，並不影響結構的完整性，除非敵人從後方攻擊。”
聽完這段話，上官瑞雪默默點了點頭，戰爭雖然很殘酷，但也是激發創造力最好的誘因。要是哪天沒有戰爭了，這段城牆將會有講不完的故事。
許久之後，上官瑞雪又問道：“敵人每次進攻都要把士兵打光？為什麼？”
“為了省糧食，半獸人繁殖能力太強，而且七八年就成年，飯量又大，擴張不了地盤，就隻能靠戰爭來消耗人口。”
靠！怪不得要修這麼長的城牆，隻要沒有滅掉對方的實力，戰爭就永無止境啊！
隨後，上官瑞雪詢問最近戰況，還有半獸人的進攻模式。
半獸人的上一次進攻，隻持續五天，八天前結束。它們智力不算太高，但是大尤也有人族，所以攻城器械很多，城牆隻有修這麼高，才能阻止敵人把士兵投放到後方去。
上官瑞雪聽到半獸人的攻城器械，基本是用來投放士兵的，很是驚訝，但馬上就想通了，長年戰爭，城牆附近早就沒有石頭、木料可以當做武器，所以投石機變成了投兵機，床弩也變成了射兵弩。
而大宛卻沒辦法這樣做，人類的身體強度支撐不了這種瘋狂行為。但大宛有個好處，可以打掃戰場，許多半獸人的骨頭，是可以用來當做武器的。大宛能造出自己想到卻做不到的大型投石機，就是因為有半獸人的骨骼可以做投擲杠杆。
在郡主府，看到的資料基本都是大宛的各種應對措施，和大秦一樣大毛病，不總結敵人。
“那人族的進攻模式呢？”
“將軍，大尤人族極少主動進攻，他們很惜命，輕易不會讓士兵送死，所以，進攻也大部分是人族的附庸種族，戰法都差不多，他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大黎邊境上，大黎人會巫術，人族的精神抗性比半獸人強很多倍，所以，這邊隻有少數的人族指揮官。”
“大黎和大尤也打仗？”這一點，資料裡就沒有。
“這我也不知道，是士兵輪換後，一代一代口傳下來的。三百年前，大宛曾經攻入到大尤腹地，這才得知大尤竟然有一支人族，不然都以為一直是在和半獸人作戰。”
“這樣啊！也就是說，除了那一次，大宛再也沒能攻入大尤？”
“據說，是萬靈國度出手乾預，大宛就此喪失了滅掉大尤的機會，後來，因為戰馬供應越來越緊缺，所以這裡就變為了防守戰，戰功也變為了參與過多少次防禦戰，隻要是超過三年的老兵，手裡至少都有上萬條半獸人都生命。”
聽完，上官瑞雪沉默，自己的戰略完全錯誤，這和人類之間的戰爭完全不同，對人類有效的策略，在這裡根本沒用，難怪部隊沒有斥候營，隻需要少數哨兵，提前發現敵人來襲就行。
上官瑞雪也理解了那些統領，為何會對自己的部署和改動嗤之以鼻，自己還是太年輕。
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上官瑞雪把手下重新召集起來，首先認錯，然後大家集思廣益，重新分配任務。
後勤營建造分部立刻投入城牆修補，各種大型器械全部更換半獸人骨架，新兵全部分配到老兵營中，讓他們學習如何才能生存下來。
騎兵主要任務變為了清理偶爾被投送到後方的敵人，和急件運輸。
飛鷹營改變訓練模式，成為狙擊營，精準命中目標才能減少武器的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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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一切都理順，上官瑞雪找到一些老兵聊天。有的士兵，世世代代都以抵禦半獸人為生，所以有很多故事。
上官瑞雪最關心大黎，聽了不少故事後，他很擔心，巫術類似於靈魂攻擊，可自己並沒有這方麵的能力，歸極隻提高身體耐受力，和靈魂完全無關。
另外關心的一個點，就是萬靈國度，那裡就像是原世界裡的西方玄幻，什麼精靈、地精、獸人、樹人……都有。還好，智慧最高的種族，幾乎都在修仙界，有著明確的規定，不能輕易參與修仙界以外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