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義堂大門被推開,宋江、吳用陪著幾名官員模樣的人走了進來,似乎還要進行最後的密談。燈籠火把將堂內照亮了不少。
時遷躲在神案下,一動不敢動,冷汗浸濕了衣背。他能清晰地聽到宋江等人的談話聲,甚至聞到他們身上的酒氣。
“諸位大人放心,招安之事,宋江必全力推動,隻是寨中尚有少許冥頑之輩……”宋江的聲音帶著醉意和討好。
“嗯,宋頭領深明大義,朝廷必不負爾等……然,王淩峰等輩,須儘快……”一個陌生的官員聲音低沉道。
吳用接口道:“大人放心,已在謀劃,不久便見分曉……”
時遷聽得心驚肉跳,更是確信手中之物的重要性。
這幾人並未停留太久,略談幾句,便相繼離去。堂內再次恢複黑暗與寂靜。
時遷又耐心等待了許久,確認再無動靜後,才如同驚弓之鳥般從神案下鑽出,來不及查看所得之物,以最快速度原路返回,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又一隊巡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當他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渾身濕透地將那幾卷油布包裹的卷軸呈到王淩峰麵前時,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
王淩峰與朱武立刻屏退左右,在密室中展開卷軸。
隻看了一眼,兩人便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卷軸並非一封,而是數封!落款時間不同,但收信人皆是宋江!而寫信人……赫然是東京城中的顯赫人物!有蔡京府中首席幕僚的密信,許諾招安條件;有高俅心腹管家帶來的口信文字記錄),商議如何裡應外合“剿滅頑寇”;甚至有一封,竟蓋有童貫樞密院下屬某曹官的私印,內容更是惡毒,竟是建議宋江“清除內部不服管束者”,並提供了某些朝廷可用於“配合”的資源……
字跡或潦草或工整,印信或清晰或模糊,但內容無一例外,都指向一個鐵的事實:宋江早已與朝廷權奸暗中勾結,往來密切!其所謀劃的招安,根本就是一場出賣梁山利益、換取個人頂戴的交易!甚至不惜主動配合朝廷,清除山寨內部的反對力量!
這已遠超內部權力鬥爭,這是徹頭徹尾的通敵叛賣!
“好……好一個呼保義!好一個及時雨!”王淩峰看著這些信件,氣得渾身發抖,手指狠狠攥緊,骨節發白,“口口聲聲為兄弟前程,實則早已將眾家兄弟賣與仇人,換取自身富貴!無恥之尤!”
朱武亦是麵色鐵青,冷汗直流:“頭領……此物……太過駭人!若公之於眾,梁山立時便是天翻地覆!”
密室內,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油燈燃燒發出的劈啪聲,以及兩人粗重的呼吸聲。
證據確鑿,足以將宋江釘死在叛徒的恥辱柱上。
然而,王淩峰盯著那幾封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密信,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極致的冷靜所取代。
他緩緩將卷軸重新卷起,用油布仔細包好,沉聲道:“此事,暫且按下,絕密!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包括林衝哥哥他們。”
朱武愕然:“頭領?這是為何?有此鐵證,正可……”
王淩峰抬手打斷他,目光深邃如寒潭:“時機未到。此刻拋出,宋江必狗急跳牆,挾持大部分不明真相的頭領與嘍囉,與我等死戰。梁山立刻分裂,內訌一起,朝廷大軍趁虛而入,我等皆死無葬身之地!”
他頓了頓,語氣冰冷而決絕:“此物,乃是一柄雙刃劍,更是最後一擊的絕殺之器!非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動用。需待其陰謀儘露,人心儘失,我等準備萬全,方可雷霆一擊,定鼎乾坤!在此之前,需隱忍,需等待!”
朱武瞬間明白過來,肅然道:“頭領深謀遠慮,朱武佩服!”
王淩峰將密信交給朱武:“尋一絕對隱秘之處,妥善藏匿。除你我之外,絕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其所在。”
“是!”朱武鄭重接過。
王淩峰走到窗邊,望向漸漸亮起的天空,以及遠處聚義廳那模糊的輪廓,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
宋江……你的命門,已在我掌握之中。
現在,獵人與獵物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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