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侯勁叮囑完劉昭遠注意安全,便將他送出了警局大門。
劉昭遠離開警局後,左右瞧了瞧,見周圍沒人注意自己,便悄然施展起“仙遁徑”,身形一閃,沒多久又回到了刑警隊。
會議室內,燈光暗沉沉的,唯有前麵的牆上投射出的光影,映照出相關案情的資料畫麵,侯勁正站在投影前,和一眾警員熱烈地討論著案情,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專注與嚴肅。
“從焦楚嵐給咱們的U盤視頻資料來看呀,‘幻夜都’確實存在一個強製限製人身自由的場所,而且從視頻裡呈現的影像推斷,這個地下場所恐怕還涉及其他的犯罪活動呢。”侯勁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指向牆上的投影。投影的視頻播放著的正是劉昭遠讓女孩交給警察的U盤視頻資料內容,畫麵裡的場景透著幾分詭異和讓人不安的氣息。
一個警員在侯勁的示意下將一份資料投影到牆上後,侯勁繼續說道:“可是咱們今天突擊檢查了‘幻夜都’,在他們的地下三層隻發現一個類似‘鬼屋’的娛樂場所呀。”眾人的目光隨之聚焦到那所謂“鬼屋”的資料上。
劉昭遠細細看了看,所謂鬼屋就是一種以恐怖、驚悚和刺激為特點的主題遊樂設施。它通常通過環境、音效和想象力來製造恐怖氛圍,讓玩家在體驗中感到害怕和緊張,也正因如此,頗受那些追求刺激的年輕人喜愛。
“隊長,會不會從焦楚嵐報案到咱們突擊檢查的這段時間內,‘幻夜都’已經找施工隊翻修了呢?”一名年輕的警員提出了自己的假設,目光中透著思索的光芒。
侯勁微微點頭,分析著說道:“確實有這個可能啊,從現場看到這個鬼屋的格局和提供視頻資料比較起來,兩個場所確實存在不少相似之處。不過呢,咱們仔細查看過了,找不到他們有翻修的痕跡呀,那牆壁和地板看起來都是老舊的,根本不像近期動過工的樣子。”
“那就有點奇怪了呀,從咱們目前的調查情況來看,了解‘幻夜都’的那些客人,從來都不知道地下三層有這麼一個娛樂項目。如果這個場所是準備今後推廣的,那至少目前應該是處於翻新的狀態才對;可要是並非如此,那今天咱們看到的‘鬼屋’又完全和他們冊子上宣傳的不一致呀。”另一個警員大膽地說出了自己的分析,話語裡滿是疑惑。
“分析的很好。”侯勁讚賞著看著這名警員:“但是我們現有的視頻影像證據,並不能很確鑿地直接指向這就是‘幻夜都’的場所。”侯勁的話語裡多少點無奈。
“視頻裡不是有焦楚嵐被捆綁在床上的影像嗎?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有一個警員不解地說道。
侯勁搖了搖頭,解釋道:“這隻是焦楚嵐單方麵的說辭呀,‘幻夜都’的負責人完全不承認女孩被捆綁的地點就是在‘幻夜都’,在他們看來,這女孩是自己在玩cosplay呢,咱們也沒辦法僅憑這個就認定他們有經營犯罪活動。”
“隊長,視頻裡不是還有一段兩個人抬著一個麻袋的影像嗎?這看著就很可疑啊。”這個警員又提出疑問。
侯勁眉頭皺得更緊了,回應道:“那麻袋裡裝的是什麼,咱們誰也不知道呀。他們給出的理由是給餐飲部準備的活禽,我們也沒辦法反駁呀,畢竟沒有證據證明裡麵到底裝了啥。”
一時間,會議室裡陷入了沉默,大家心裡都清楚,從現有的這些證據來看,確實沒有有力的證據能直指‘幻夜都’有違法行為,這案子仿佛陷入了死胡同,眾人有一些挫敗感。
“在這件事中,阿斌是關鍵人物啊。從焦楚嵐的敘述中得知,解救她的是阿斌,給沈她U盤的也是阿斌,可讓人想不通的是,綁架她的竟然也是阿斌。”侯勁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清晰,“剛才咱們從劉昭遠那也確認了,在白天阿斌曾經帶人去焦楚嵐她家的店鋪收房子,假設阿斌綁架焦楚嵐是為了讓女孩家把店鋪抵押還債,那他解救焦楚嵐的動機又是什麼呢,這實在是讓人費解啊。”
“所以找到阿斌是這個案子的的線頭。”眾警員都明白了關鍵所在。
“現在就怕阿斌人間蒸發呀,要是他不見了,這案子可就更難辦了。”一個警員不無擔憂地說道。
“所以咱們必須得找到阿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到了阿斌就能把‘幻夜都’的一切問題搞清楚了,就算找到阿斌的屍體,那也能說明‘幻夜都’存在問題呀,否則阿斌為什麼會死呢。”侯勁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的這番分析讓原本有點沉悶的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警員們的眼神裡又重新燃起了鬥誌。
“對了,還有這三個人也是突破點,那兩個抬麻袋的人和女孩的母親,焦軒虹。”侯勁繼續補充道,“得儘快去找到這幾個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這兩個抬麻袋的,一定也是‘幻夜都’的人。消失了一個阿斌,‘幻夜都’或許能給出牽強的解釋,但這兩個人也消失了,‘幻夜都’就要好好想想怎麼給出解釋了。至於焦楚嵐的母親,聽女孩說,當時阿斌告訴她,焦軒虹來‘幻夜都’救她了,而且還提到她母親以前還是‘幻夜都’的人。去了解一下這位母親的過去,也許能給我們帶來新的關鍵信息。”說完,侯勁就給各警員分派任務下去了。
劉昭遠了解到了一係列後續情況後,心中思索著,覺得不能就這麼乾等著警方的調查結果,他決定再去探一次‘幻夜都’。畢竟他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本領,或許能發現一些警方遺漏或者難以察覺到的線索。
不多時,劉昭遠便來到了‘幻夜都’的附近。此時的‘幻夜都’依舊是燈火輝煌,門口人來人往,那些進進出出的人們臉上或是帶著興奮期待的神情,或是醉意朦朧,仿佛都沉浸在這個娛樂場所所營造的紙醉金迷的氛圍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這裡可能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罪惡。
劉昭遠隱去身形來到地下二層的那部電梯口,和昨日相比此刻這一區域都被照亮著,燈光將周圍每個角落都照得亮堂堂地。穿著製服施工人員正在忙碌著,或是拿著工具在調試設備,或是搬運著一些裝飾材料,嘴裡還不時地吆喝著幾句,整個場麵顯得秩序井然卻又嘈雜不已。
電梯的門口也改換了門麵,門頭上指示這裡通向“鬼屋”,還貼有“敬請期待”的字樣。電梯的附近也有一個往下延伸階梯,看樣子是能通到鬼屋。劉昭遠順著階梯來到地下三層,地下三層的階梯口就在電梯左麵。
電梯的前方就是鬼屋的入口,一條蜿蜒曲折的小徑通向內。整個地下三層已經和昨日見到的麵貌完全不同。原本略顯昏暗空曠的空間如今被布置得陰森至極。四周的牆壁被塗成了詭異的深黑色,還刻意做出了一道道仿佛是被什麼尖銳爪子撓過的痕跡,時不時有幾縷幽冷的綠光從牆縫中透出來,讓人心頭莫名一緊。
天花板上垂落著各種破舊的布條,隨著不知從哪兒吹來的絲絲冷風輕輕擺動,像是有無數隻無形的手在揮舞著。地上則鋪滿了厚厚的人造霧氣,霧氣彌漫間,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白骨模型和破舊的人偶隨意散落著,有的白骨還缺了幾塊,斷口處參差不齊,人偶的眼睛空洞無神,卻又好像在直勾勾地盯著來人。
劉昭遠想著進去探一下究竟,剛抬腳邁出一步,突然一陣莫名的不適,隻覺的有一股未知的恐懼的力量爬遍了他的全身,那力量如同洶湧的潮水一般包裹著他,試圖將他整個身心給吞沒,他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差點沒穩住“仙遁徑”露出身形。
劉昭遠後背滲出冷汗,望著那陰森詭異的通道,眉頭緊皺。他不確定是自身心理作用一時失神,還是鬼屋內真有一股邪門的力量在影響著他。他用力地甩了甩頭,強行收了收心神,當下果斷放棄了進入鬼屋一探究竟的想法,沿著來路退出了地下三層。
“既然地下三層的鬼屋這會兒是去不得了,那便往上麵的樓層去瞧瞧吧,興許能發現些什麼。”劉昭遠一邊思索著,一邊順著樓梯往上走去。
來到五層便瞧見蛇皮被幾個小弟眾星拱月般地簇擁在中間,那臉上滿是囂張和得意之色,身邊的幾個小弟,一個個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嘴裡不停地說著討好的話:“恭喜蛇皮哥高升了呀,往後您可得多關照關照咱們這些弟兄們呀,有您罩著,咱們兄弟幾個也好跟著沾沾光呢。”
蛇皮卻隻是微微揚了揚下巴,那姿態傲慢得很,連個正眼都沒給他們。在一眾小弟的前呼後擁下蛇皮停在了一個房間門口。他讓眾人都散了去忙事,隻是留下其中一個推著餐車的小弟,示意其跟著自己進入房間。劉昭遠認出這個房間原本是阿斌的,也沒多猶豫,身子一閃,進入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