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絕不能讓他們靠近!
隨著此起彼伏的警告聲,步兵們立即舉起手中的步槍和衝鋒槍,朝那些在硝煙中忽隱忽現的鬼子身影傾瀉著密集的火力。
霞飛坦克的航向機槍和同軸機槍也同時噴吐出致命的火舌,機槍手們拚命掃射著任何在視野中移動的目標。
子彈呼嘯著穿過硝煙彌漫的戰場,不斷有鬼子敢死隊員中彈倒地,但更多的亡命之徒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
他們扭曲的麵容上寫滿了瘋狂,仿佛死亡對他們而言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投擲手榴彈!
眼看幾個鬼子已經突破火力網,衝到距離坦克不足三十米的危險距離,步兵指揮官果斷下達命令。39手榴彈朝著坦克前方的扇形區域投擲而出。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中,衝在最前麵的鬼子敢死隊員頓時被炸得血肉橫飛,致命的彈片和衝擊波徹底粉碎了他們的進攻。
去死吧!!
一個滿臉是血、麵目扭曲的鬼子敢死隊員發出最後的嘶吼,他身中數彈卻仍頑強地站立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前方那輛塗著迷彩的霞飛坦克。
他用顫抖的雙手拚儘最後的力氣拉燃了炸藥包的引線,踉蹌著就要撲向坦克的前裝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站在坦克炮塔後方機槍位上的步兵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名瘋狂敵人的動向。
這名經驗豐富的老兵毫不猶豫地調轉槍口,對準那個不要命的鬼子狠狠扣下了扳機!2勃朗寧重機槍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威力驚人的大口徑重機槍子彈瞬間就將那名敢死隊員打得倒飛出去,就像被狂風吹斷的風箏線一般重重摔在數米開外的地上。
那名鬼子敢死隊員被打得渾身是血,嘴裡不斷咳出暗紅色的血塊和內臟碎片,但他仍不死心,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繼續完成他的自殺式攻擊。
而此時,他背上的炸藥包引線已經燃燒到了儘頭,發出的聲響......
轟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重達數公斤的tnt炸藥包瞬間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將這名頑固的敵人當場炸得四分五裂。
爆炸產生的氣浪卷著血肉碎塊四處飛濺,大量粘稠的血肉組織啪嗒啪嗒地拍打在霞飛坦克的前裝甲和觀察窗上,將整個坦克正麵染成了令人作嘔的暗紅色。
他媽的!這些狗日的小鬼子,死了還要惡心人!
車組成員們透過觀察窗看到外麵血肉模糊的景象,紛紛破口大罵。
車長皺著眉頭,強忍著惡心下達命令:趕緊處理乾淨!
說完,他就繼續專注地觀察著前方的戰況。
明白!
車組成員們強壓住胃裡的翻騰,迅速拆下被血肉糊住的防彈玻璃。
他們用抹布使勁擦拭著玻璃上黏糊糊的人體組織,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清理完畢後,他們快速將玻璃重新安裝好,隨即立即回到戰鬥崗位。
機槍手再次握緊機槍握把,對準前方又一波衝上來的鬼子敢死隊員猛烈開火。
在機槍劇烈的震動中,滾燙的彈殼叮叮當當地掉落在坦克內部的地板上,而外麵的敵人在密集的彈雨中抽搐著倒下。
報告大佐閣下,支那軍隊的戰車部隊已經突破我部灘頭防禦陣地,正在向我軍縱深挺進!
第五十二聯隊昏暗潮濕的地下指揮部內,剛剛從前線撤下來的第一步兵大隊長滿臉血汙,左臂還纏著滲血的繃帶,神情萎頓地向聯隊長井上三彙報戰況。
他的軍裝早已被硝煙熏得漆黑,胸前的望遠鏡鏡片也布滿了裂痕。
我第五十二聯隊駐守的第一道防線已經全線崩潰,能繼續作戰的士兵不足兩百人,而且大部分都帶著不同程度的傷勢。
最致命的是,我們幾乎耗儘了所有的反戰車武器,現在隻能靠士兵們抱著炸藥包發起自殺式衝鋒,用血肉之軀來阻擋敵人的鋼鐵洪流!
每一個玉碎的特攻隊員,隻能拖延敵軍坦克幾分鐘的前進步伐......
井上三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那張同樣被硝煙熏得有些漆黑的臉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一個完整建製的步兵大隊在短短數小時內就損失了三分之二的兵力,這樣慘烈的傷亡率在他二十多年的軍旅生涯中聞所未聞。
指揮部裡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隻有遠處傳來的炮火聲在提醒著他們戰況的危急。
其他大隊的情況如何?為什麼隻有你一個人來彙報?井上三強壓住內心的震驚,聲音嘶啞地問道。
第二大隊長在一小時前的炮擊中雙腿被炸斷,已經送往後方野戰醫院。
至於第三大隊長......
第一大隊長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他摘下軍帽擦了擦額頭的血跡,屬下在撤退時用望遠鏡看到,支那空軍的轟炸機直接命中了他們的指揮部......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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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第一大隊長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井上三已經明白了話中的含義。
被航空炸彈直接命中,指揮部裡的所有人恐怕都已經屍骨無存。
聯隊長閣下,我們必須立即請求戰術指導!
第一大隊突然激動地捶打著作戰地圖桌。
敵軍火力密度簡直超出想象,我們的士兵往往還沒看見敵人就被炮火覆蓋。
許多勇士甚至沒來得及開一槍就......這樣的戰鬥方式,實在是太不公正了!
公正?
井上三聞言露出一絲苦澀的冷笑,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牆上的作戰地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