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站在原地看著她們三人離開,又默默估算了她們奔走的方向。
趙清寒是獨自上路的。
元貞兩姐妹結伴而行。
他默默估算,她們三人上路必定會遇到波折,但是她們三人的實力他心裡都有數,就算是路遇不敵,他也可以及時趕到。
這仙靈之淵就像是一個鬥獸場。
誰都沒有絕對的安全,如果尋求安逸的話,更是不用進來了。
來這裡的人心裡都非常明白自己想要做什麼。
搶奪弱小就是修仙界的常識。
不搶?
不搶你怎麼修行?不搶你哪來那麼多資源在壽命大限到來之際破限?
顧平是很尊重這項規則的。
甚至。
他可能是這個遺跡之中最尊重這項規則的人。
桃林深處,顧平摘下來一片沾血的桃花瓣。
陰陽二氣在脈絡間流轉,將殘留的血腥氣分解成細碎的信息。
這片桃林在昨日發生了一起廝殺。
破壞了他一大片桃樹,這讓此刻的他心疼不已。
這都是自己財產啊。
卻被這些人隨意破壞,確實該殺。
“那現在就看看我的仇人們吧。”
顧平嘴角勾起冷笑,瞳孔深處泛起洞天規則的光芒。
在他視野裡,整座仙靈之淵都化作透明棋盤。
每道靈力軌跡都纖毫畢現。
西北方十三裡處,玄嗔正用佛蓮吞噬新得的血氣;東南五裡的山洞裡,陰陽教蕭遠剛剝下第三張人皮。南域那些修士本來都組隊離開遺跡出現在遺跡之外了,這下又改頭換麵一群人回來,行動都擰在一起,極為團結。
他們的心思顧平能夠猜到。
無非就是先走出遺跡,營造不在場的證據,然後找機會進入,大肆殺人奪寶,遺跡之外的人來查,他們就清清白白的沒有嫌疑。
不會成為懷疑對象。
甚至遺跡之中的重寶,都會落在他們身上。
顧平眉頭一皺。
他看到趙清寒去的那方向,正好是陰陽教聖子,蕭遠的位置。
“清寒玄陰體聲名在外,這蕭遠若是安耐得住性子,不動手才奇了個怪了。”
他默默開口,但沒有起身去幫忙。
顧平指尖輕彈,空中浮現水鏡幻象。畫麵中蕭遠正將淫毒灌入女修七竅,那女子渾身痙攣著被抽乾精血,“又是陰陽教的剝皮法子。這蕭遠要那麼多人皮到底乾嘛啊?”
他沒有著急。
這蕭遠他肯定是必殺的,留著蕭遠在,他顧平在陰陽教的那些道侶就會有風險。
把蕭遠殺了,才算安全。
但也不是現在。
急不得。
顧平突然按住手腕,掌心靈力勾勒出玄妙紋路。腳下泥土翻湧,一具與他的形貌相同的泥偶破土而出,顧平給這個泥偶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又將一滴經血滴在泥偶的眉心,散發著濃濃的血氣。
“既然要釣魚,總得先打窩。”
西北方古祭壇上,玄嗔的浮屠塔正滴落粘稠血珠。
這慈眉善目的和尚剛用佛光超度完兩名修士,此刻正愜意地清點戰利品。
隻可惜這兩名修士渾身血氣,不怎麼濃厚,讓他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忽然,他手中佛珠劇烈震顫。
東南方傳來濃鬱的血氣氣息。
“有煉體的修士也進來這遺跡了?”
玄嗔眼中閃過貪婪。
他掐訣催動佛蓮,九具屍體瞬間化作乾屍,澎湃血氣湧入體內。
袈裟鼓蕩間,和尚步子飛快已化作金光掠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