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等人走後,顧默一直在南三區駐點研究北關街的邪祟案件。
直到深夜才換上夜行衣,向著黑風堂的據點摸去。
黑風堂的事沒有個了結,顧默始終不放心。
來到回字巷深處的一間賭坊,顧默身影停留在角落的陰影中。
根據之前收集的資料,這裡是黑風堂處理暗活的地方,夜裡常有核心成員出入。
顧默需要確認,經過昨夜的交鋒,黑風堂是否已製定新的計劃,更想知道黑風堂,還打算派多少人手來對付自己。
回字巷九曲回腸,兩側的房屋擠得密不透風,隻有幾盞昏黃的燈籠掛在巷口,光線勉強能照到巷內三尺遠。
顧默貼著牆根滑行,他將內勁收斂到極致,耐心等待著最佳時機。
賭坊門口守著兩個精壯漢子,腰間挎著短刀,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過往行人。
顧默沒有直接靠近,而是繞到賭坊後方的一處矮牆,身形一縱,悄無聲息翻了過去。
牆的後麵落在一個堆滿雜物的後院。
後院裡靜悄悄的,隻有幾隻老鼠在垃圾袋裡窸窣作響。
顧默伏在陰影中,側耳傾聽。
賭坊的後窗半開著,裡麵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聲。
“雷堂主發了火,說宏達和彪子是廢物,連個鎮邪司的小子都搞不定,還被聚義堂的人抓了去,丟儘了黑風堂的臉!”
“誰說不是呢?今早聚義堂的人還派人來傳話,說要咱們拿五千兩銀子去贖人,否則就卸了他們的胳膊腿!”
“五千兩?他們怎麼不去搶?”
“聽說雷堂主氣得把茶碗都摔了,說要讓聚義堂的人知道,黑風堂的人不是那麼好惹的!”
“嘿嘿,我聽說已經調了人手,今晚就去端了聚義堂的老巢,順便把宏達和彪子救回來!”
“那鎮邪司的隊長呢?堂主沒說怎麼處理那小子?”
“提他乾嘛?一個小小的鎮邪司隊長,等解決了聚義堂,再收拾他不遲!”
“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確實有點邪門,宏達和彪子兩個人都拿不下他。”
後麵的話漸漸模糊,顧默的眼神卻冷了下來。
果然,黑風堂的注意力暫時被聚義堂牽製,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會放過自己。
那句解決了聚義堂再收拾他,像一根針刺在顧默的心頭。
他與黑風堂的仇怨,源於上次在南三區駐點的出手阻攔,從此便結下了梁子。
此時,後院角落的一間小屋突然透出微光,顧默眯起眼,內心有了打算。
他貓著腰靠近小屋,透過門縫,看到一個臉上帶疤的漢子正對著地圖喝酒。
看穿著和神態,應該是個小頭目。
顧默不再猶豫,猛地推門而入。
“誰?”刀疤臉反應不慢,手瞬間摸向腰間短刀。
但顧默的狂風身法更快,幾乎在門開的刹那,他已欺近對方身前,右手精準扣住對方脈門,左手捂住其口鼻,膝蓋順勢頂向小腹。
“唔!”刀疤臉疼得渾身一僵,短刀哐當落地,眼中滿是驚恐。
“不想死就閉嘴。”顧默的聲音壓得極低。
刀疤臉連連點頭,顧默這才鬆開手,卻依舊扣著他的脈門。
“雷剛今晚派了多少人去聚義堂?”顧默開門見山。
刀疤臉咽了口唾沫,顫聲道:“五十多個,都是好手,修為最差都是內勁三層。”
“他自己去嗎?”
“去,堂主說要親自坐鎮。”
顧默微微用力,脈門處的劇痛讓刀疤臉渾身發顫:“你們從哪條路進攻?有沒有帶火器?”
刀疤臉疼得額頭冒汗,不敢隱瞞:“從聚義堂後門的窄巷突入,帶了三桶火油,打算燒他們的糧倉,子時動手,賬房劉三在裡麵接應,會舉紅燈籠為號。”
“雷剛的位置?”
“他會在巷口那棵雜貨鋪下坐鎮,帶五個內勁五層的領頭。”
顧默點點頭,這些信息足夠了。
他沒再追問,手腕一翻,手刀重重劈在刀疤臉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