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非常不錯!”趙遠的聲音洪亮,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本公子早就說過,西安城的危機,必有解決之道!關鍵就在於用人!在於決策!”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剛剛趕回總部、臉上還帶著倦容的莫玲身上。
“莫司長此次執行本公子的方略,可謂是不遺餘力,成效顯著,當記一大功!”
他話鋒一轉:“不過嘛,諸位想必也清楚,若非本公子力排眾議,支持莫司長放手去乾。”
“若非本公子從京城帶來的資源和人脈,及時調撥了足夠的燭芯和工匠,此法即便再妙,也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鋪開,惠及全城百姓。”
他的語氣變得更加語重心長。
“所以說,這頭功,自然要記在本公子運籌帷幄、知人善任之上,其次,才是莫司長和諸位同僚的辛勞執行。”
“等此事徹底了結,本公子回京之後,定會向家祖和朝廷詳細稟報諸位的功勞,特彆是本公子在此次危機中,所展現出的決斷力和領導力,定然不會遺漏。”
下方的眾人麵麵相覷,不少人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但很快便掩飾下去,紛紛擠出笑容附和。
“公子所言極是!”
“全靠公子領導有方!”
“我等隻是依令行事,不敢居功。”
莫玲站在下方,低著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但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低聲道:“全賴公子支持。”
趙遠對眾人的反應十分滿意,哈哈一笑,站起身:“好了,既然方法有效,那就繼續做!需要什麼,儘管報上來,本公子一律準了!”
“本公子有些累了,先去歇息,爾等務必儘心辦事!”
說完,他誌得意滿地搖著折扇,帶著護衛離開了議事廳,想必又是去尋歡作樂,隻等坐享其成。
………
西安城地下,幽深的石殿內。
氣氛與鎮邪司的“歡慶”截然相反,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失敗了?怎麼可能?!”
風蠻猛地將手中的骨杯捏得粉碎,蒼白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難以置信的驚怒。
“我們徹底釋放了幻音魔笛的力量!那應該是無解的精神侵蝕!他們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應對之法?”
“還是什麼!清醒燭?”
下方,刀疤漢子單膝跪地,頭埋得很低。
“屬下確認過了,千真萬確!鎮邪司的人用一種特製的蠟燭,配合一種叫燭祟的低級邪祟,吹滅蠟燭的瞬間,就能讓周圍的人短暫清醒過來,打斷笛音的控製!”
“現在各大集中點已經基本穩住了,雖然還有人被笛音吸引,但很快又會被弄醒,根本無法形成規模衝向骨笛域!”
“而且那些醒過來的百姓,已經開始恢複一些簡單的勞作了。”
“燭祟?吹熄燭火?意識空白?”
榮嵩的師爺眉頭緊鎖,喃喃自語,“利用一種邪祟的規則特性,去中斷另一種邪祟的規則作用,這等思路……”
他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這絕非鎮邪司那幫蠢材能想出來的!更不可能是莫玲那個頭!”
“他們若有這份急智和洞察力,早就該用在畫域和血棺上,何至於被逼到捆人的地步?”
張威也沉聲道:“師爺說得對!鎮邪司那幫人的行事風格,向來是硬碰硬,符籙、刀劍、內力壓製,最多加點克製材料。”
“這種精巧到近乎詭異的‘以邪製邪’之法,完全不是他們的路數!”
十七緩緩抬起頭,聲音肯定:“是那個背後的人。”
“之前破壞血色戲台,指點他們壓製畫域、對付血屍的,也是他。”
“隻有他,才會用這種完全不循常理、卻又直指核心的方法。”
“他又出手了。”風蠻的聲音冰冷刺骨,之前的驚怒漸漸被一種極致的陰沉所取代。
“而且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地打在我們的七寸上!畫域、血棺、現在的骨笛域,他仿佛對我們的計劃,對我們的邪祟特性了如指掌!”
石殿內陷入一片死寂。
每個人都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升起。
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擁有著他們無法理解的洞察力和手段,一次次地將他們精心策劃的陰謀瓦解。
這種未知,比正麵的強敵更令人恐懼。
“查!”風蠻猛地一拍黑曜石桌,聲音嘶啞,“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把這個人揪出來!”
“十七,你親自負責!動用所有埋藏最深的釘子,就算把西安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他!”
“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誰!他到底還知道多少!”
“是!”十七躬身領命,眼中閃過狠厲之色。
風蠻喘息了幾下,平複著翻湧的氣血,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森然。
“計劃暫時中止。在我們找出這個隱藏在暗處的老鼠之前,所有人潛伏待命。”
“西安城的亂局,不會就此結束,我們還有時間,但下一次,絕不能再讓他破壞!”
石殿內的燭火搖曳,映照著一張張陰沉而不甘的臉孔。
他們原本勝券在握的棋局,因為一個意想不到的變數,再次陷入了迷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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