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日,顧默團隊在永寧街甲柒號鬼宅外的行為,在外人看來與解決問題毫不沾邊。
他們不曾踏入門檻一步,隻是不停地用各種稀奇古怪的銀器對著宅院測量、記錄,投放又拉回可憐的動物,甚至最後還動用了活人。
雖然那五個奴隸奇跡般地生還並獲得了自由,但在圍觀者眼中,這更像是某種殘忍的、故弄玄虛的表演,而非驅邪的正道。
“我看這鎮邪館是江郎才儘了!”
“天天在門口鼓搗,連門都不敢進,這能解決個屁的邪祟?”
“怕不是之前鬼哭坳真是走了狗屎運,碰巧那詛咒自己消停了!”
“一千兩黃金定金啊!隆昌號這次怕是要打水漂嘍!”
流言蜚語如同三封城永遠刮不完的風沙,迅速彌漫開來。
第四日一早,隆昌號的錢掌櫃便頂著一對黑眼圈,急匆匆地趕到了鎮邪館位於鬼哭坳的新營地。
他臉上早已沒了前幾日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掩飾的焦慮和質疑。
“顧館長!”錢掌櫃甚至沒太多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語氣帶著壓抑的不滿。
“這都過去三天了!您和您的人就在那宅子外麵…呃,測量?這何時才是個頭啊?”
“不瞞您說,外麵現在風言風語傳得很難聽!委托方那邊也一直在催問進展,老朽這壓力實在太大!”
他眼巴巴地看著顧默,試探著問。
“您給句準話,這事兒,鎮邪館到底有沒有把握?”
顧默正在擦拭著一件新打造的、結構複雜的銀質羅盤,聞言回道:
“錢掌櫃,我鎮邪館既然接了單,自然會負責到底,數據采集與分析是必要過程,貿然闖入,與送死何異?”
“請您轉告委托方,十日之內,‘一二三,木頭人’邪祟必將解決,若逾期未成,定金如數奉還,分文不取。”
“十日?”錢掌櫃愣了一下,看著顧默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十天時間,從目前這連門都不進的架勢,到解決連北漠西荒都束手無策的無解邪祟?
這海口誇得也太大了吧!
但顧默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強笑著拱手。
“既然顧館長有此信心,那老朽就再等幾日,靜候佳音,靜候佳音!”
說罷,心事重重地告辭離去。
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抑或是錢掌櫃故意放出消息施壓。
鎮邪館館主立軍令狀,十日之內必破木頭人,否則退錢,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間傳遍了整個三封城!
這一下,可謂是徹底點燃了輿論的油鍋!
“狂!太狂了!”
“十天?他以為他是誰?神仙下凡嗎?”
“我看他是破罐子破摔,死要麵子硬撐!”
“等著吧,十天後看他們怎麼收場!怕是到時候連鬼哭坳都待不下去,得滾出三封城!”
嘲諷、奚落、幸災樂禍的聲音如同潮水般湧來。
甚至連帶著剛剛站穩腳跟的鎮邪館招牌,也成了許多人茶餘飯後的笑柄。
在這片喧囂中,一個更添火澆油的消息傳來了。
控製著西區大半賭場生意的黑蛇幫,趁機開出了盤口!
“賭鎮邪館十日內能否解決‘一二三,木頭人邪祟!”
“鎮邪館成功,一賠五!”
“鎮邪館失敗,一賠一點一!”
這懸殊的賠率,赤裸裸地表明了莊家黑蛇幫,以及絕大多數下注者,對鎮邪館的極度不看好!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鎮邪館根本不可能成功。
然而,即便賠率如此誘人,敢於押注鎮邪館能成功的人,依舊是鳳毛麟角。
畢竟,那可是一二三,木頭人!
四大無解邪祟之一!兩年的凶名,豈是區區一個剛來不久的外來戶能打破的?
賭徒們雖然貪婪,但更相信根深蒂固的認知和血淋淋的先例。
押注失敗區,籌碼堆積如山,而成功區,則門可羅雀,隻有幾個想搏一把天降橫財的瘋子和傻子,扔下了幾枚可憐的銅錢。
鎮邪館營地,議事廳內。
氣氛有些沉悶。
李婷婷氣鼓鼓地放下手中的藥材籃子。
“外麵的人說得太難聽了!好像我們已經注定失敗了一樣!還有那個錢掌櫃,一點都不信任我們!”
吳風悶聲道:“也怪不得他們,我們確實還未有實質性的進展。”
李承業撫著胡須,眉頭緊鎖:“顧隊長,十日之期是否有些倉促?”
“老夫並非質疑您的能力,隻是此事關乎館內聲譽,若真有閃失……!”
“怕什麼!”陳九猛地一拍大腿,打斷了李承業的話,他臉上非但沒有擔憂,反而因為剛才聽手下隊員說起黑蛇幫盤口的事,雙眼放光!
“顧哥!外麵黑蛇幫那幫孫子開了盤口,賭咱們成不成!你們猜賠率多少?”
他興奮地豎起一根手指,“一賠五!足足一賠五啊!”
他激動地搓著手,在廳內來回踱步。
“我的老天爺!一賠五!咱們要是押上一千兩金子,幾天後不就變成五千兩了嗎?這夠咱們買多少材料?招多少人?蓋多少間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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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說越激動,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