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測靈盤顯示,這裡的能量場雖然依舊偏低,但卻異常穩定且純淨。
仿佛被一股柔和而持續的力量梳理過。
淨化的速度極慢,但每淨化一寸,那一寸土地便仿佛真正活了過來,擁有了孕育生命的底蘊。
“將邪祟視為失衡的表現,而非敵人,治療土地,而非清除目標,理念跟狼克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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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默心中思忖。
“赤哲大師的理念,令人耳目一新。”顧默開口道。
“不過,若遇極其暴烈、規則優先級極高的邪祟,例如能瞬間木化生命的類型,此種溫和引導,是否見效太緩?”
“或者說,如何確保在引導過程中,自身不被其規則侵蝕?”
赤哲看了顧默一眼,笑容依舊溫和。
“顧館長的問題,依然停留在對抗與利用的層麵。”
“我輩修行,首重與天地共鳴。”
“當你的心與靈,與這片沙、這陣風、這縷陽光合一時,外界的暴戾規則,便如溪流衝擊巨石,雖勢大,卻難撼其根本。”
“安全,源於融入,而非防禦或破解。”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勸誡。
“顧館長,我觀你之法,精妙嚴謹,卻過於依賴外物與算計,少了與天地交感的那份靈性。”
“長此以往,恐如無根之木,終有窮時,唯有放下機心,感受自然,方能得長久之道。”
顧默沉默了片刻。
赤哲的理念,與他建立在數據分析、規則利用基礎上的科學驅邪觀,存在著根本性的衝突。
在他眼中,萬物固然有規律,但這規律是客觀的、可被認知和利用的,而非需要去共鳴或合一的玄妙存在。
“靈性。”
是一種尚未被完全量化的信息交互模式嗎?
“合一”。
是否是某種高效率的能量同步現象?
他將這些疑問壓在心底,知道理念之爭毫無意義。
他來這裡,是為了獲取信息,完善模型,而非辯論。
他又詢問了一些關於他們如何辨識土地情緒、如何與微靈溝通、以及那些特殊植物的培育原理等問題。
赤哲倒是頗為耐心,一一解答,但其描述大多帶著詩意的比喻和模糊的感知。
如傾聽風的歎息、感受大地的脈搏、草木的歡欣等…!
對於追求精確數據和邏輯鏈的顧默而言,這些信息雖然開拓了思路,卻難以直接納入他的計算模型。
最終,顧默帶著滿滿的觀察數據和一番理念上的衝擊,告辭離去。
赤哲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對身邊的助手道。
“此人才智超絕,可惜,道路走偏了。過於依賴外物與智巧,終難窺見天地大道。”
……
夕陽西下,顧默獨自返回鎮邪館營地。
這一天的考察,讓他對另外兩方的道路有了清晰的認知。
北漠是霸道,以力破巧,見效快但代價高昂,近乎掠奪,適合應對緊急和局部的邪祟爆發。
西荒是王道,潤物無聲,根基紮實但效率緩慢,重在調和與可持續,適合長期的環境改造。
而他的路,既不是霸道,也不是王道。
他回到實驗室,再次攤開那張複雜的能量網絡圖,腦海中回響著狼克的力量即真理和赤哲的人靈合一。
他們的方法,都有其適用範圍和哲學根基。
但我的問題,需要的是手術刀,而不是戰斧或滋養品。
北漠的方法破壞了土地的潛能,西荒的方法無法快速解決高優先級的規則汙染和複雜的能量糾纏。
我的路,是工程學,不追求共鳴,也不崇尚暴力。
我要做的,是成為一個生態工程師。
診斷出這個畸形生態網絡的漏洞,然後打上補丁,或者重寫一段更優化的代碼,引導它走向一個對人類有益的穩態。
狼克的血氣是一種高能粒子流,赤哲的自然調和是一種低頻信息場。
我的銀器網絡和規則錨點,就是引導和約束它們的管道與防火牆。
他的眼神愈發堅定和清明。
借鑒並非照搬,而是為了更深刻地理解問題本身,從而更精準地運用自己的工具。
他拿起筆,筆尖落下,仿佛為一場無聲的戰爭,吹響了最終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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