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周參軍不再廢話,厲聲下令。
“喏!”夜梟與韓副將同時應聲而動。
夜梟身形如鬼魅,直撲索古拉。
然而,索古拉在極度震驚與屈辱之下,反應竟快了半分!
他猛地將手中骨杯擲向夜梟,同時雙手急速結印,口中噴出一口精血灑在胸前的古蠻靈上!
“嗡…!”
古蠻靈爆發出刺目的血光,一股古老而蠻荒的氣息瞬間充斥整個議事廳。
夜梟那必中的一刺,竟被這層突如其來的血光屏障堪堪擋住,發出令人牙酸的能量撕裂聲。
“攔住他!”周參軍眼神一厲。
廳內忠於禿鷲和怪石的幾名親信頭目,此刻也紅了眼,嚎叫著拔出武器,試圖衝擊西北軍親衛的陣列,為主子爭取時間。
“冥頑不靈!”韓副將冷哼一聲,手中令旗一揮。
“結陣!”
門口的親衛瞬間變陣,盾牌重重頓地,長戟如林前指,形成一個堅固的突擊陣型。
他們甚至沒有動用腰間的弩箭,僅僅是陣型前壓,配合著精良甲胄和默契的戰技,便將那些試圖反抗的西部戰士撞得人仰馬翻。
刀光閃過,伴隨著幾聲短促的慘叫,反抗者便已倒在血泊之中,實力的差距如同天塹。
禿鷹狂吼著想要親自出手,卻被兩名西北軍什長一左一右夾擊,沉重的包鐵盾牌狠狠砸在他的腿彎和後背。
這位以勇力著稱的飛鷹首領悶哼一聲,便被死死按倒在地,捆成了粽子。
織娘和怪石麵無人色,徹底放棄了抵抗,被士兵粗暴地押解下去。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的混亂中,索古拉借助手下和西部死士用生命創造的刹那空隙,完成了他的血遁秘術!
“以吾祖之魂,燃血破空!”他發出一聲滿含怨毒與決絕的嘶吼。
古蠻靈上,其中一個最為凝實的蠻族戰魂虛影發出一聲無聲的咆哮,隨即猛地燃燒起來,化作一股扭曲空間的血色能量,將索古拉整個人包裹。
“想走?!”夜梟眼神冰寒,手中短刃爆發狠狠刺向血光核心。
“噗!”
血光劇烈震蕩,隱約傳來索古拉一聲痛苦的悶哼,但他身影終究是在一陣空間扭曲中,驟然消失不見!
隻留下原地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夜梟感受到其中一股強大魂息的永久消散,麵具下的眉頭微蹙:“讓他跑了。”
周參軍走到他身邊,看著索古拉消失的地方,平靜道:“無妨,喪家之犬,已不足為慮。”
“經此一役,西部根基已定,他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他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大廳。“清理現場,安撫各部,按計劃接管西部全境。”
三封城外某空間一陣波動,索古拉的身影踉蹌出現。
“哇…!”
他噴出一大口鮮血,麵色慘白如紙,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他癱坐在地,劇烈地喘息著,好半晌才勉強平複下來。
他看著掌心那枚光澤暗淡的古蠻靈,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後怕,以及一種幾乎將他吞噬的屈辱和自我懷疑。
“十祖戰魂少了一道……!”他喃喃自語。
這次代價太大了!
古蠻靈是部落聖物,每損失一道先祖戰魂,都是不可挽回的巨大損失!
這不僅僅削弱了聖物的力量,更意味著他索古拉,讓一位先祖的英靈為了他的失敗而徹底湮滅!
回想起在三封城的這數月經曆,一股冰寒徹骨的恐懼夾雜著荒謬感湧上心頭。
糧食問題?假的!
軍械匱乏?假的!
技術停滯?假的!
內部紛爭?假的!
所有的衰敗跡象,所有的漏洞,全都是精心為他編織的陷阱!
他像個自作聰明的小醜,在彆人搭建的舞台上,賣力地表演著,還以為自己是一切的主宰。
那個楊業太可怕了,他從一開始就看穿了自己!
他們看著他上躥下跳,看著他拉攏西部首領,看著他自以為得計地布局……!
他們就像在看一出早已知道結局的戲碼,靜靜等待著他這個主角一步步走向他們預設的終場。
“我這幾個月,到底在乾什麼?”
索古拉捂住臉,發出一聲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
他回想起自己曾在織娘、禿鷲麵前侃侃而談,分析西北軍的虛弱,自信滿滿地規劃著古蠻族未來的東進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