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不再是因虛無縹緲的傳說而震驚,而是被冰冷而現實的經濟數據與調查報告所擊中。
韓副將想了想說道。
“要不請顧館長出手,去處理這些商路問題。”
韓副將的話,像在沉悶的房間裡推開了一扇窗,讓眾人眼前一亮。
“對啊!”一位負責軍械的將領立刻附和。
“鎮邪館連三十萬蠻子都能打退,對付些路上的邪祟和怪霧,還不是手到擒來?”
“讓顧館長派人把幾條主要商路清理一遍,問題不就解決了?”
這個提議簡單直接,充滿了軍人解決問題的一貫思路。
找到最強的矛,去刺穿最硬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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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參軍卻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輕鬆,反而更加凝重。
他看向主位的楊業,又看了看提出建議的韓副將,聲音低沉而清晰:
“韓將軍,諸位,此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他拿起報告:“我們先來算一筆賬。”
“首先,是範圍。”
“出現嚴重問題的,並非某一小段路。石風峽穀,綿延近百裡,地形複雜,崩塌處星羅棋布。”
“瀾江走廊,主要霧區有三處,每處覆蓋範圍都超過十數裡,而且霧氣是流動的,並非固定一處。”
“東部官道的問題看似零星,但分布極廣,難以定位。”
“這還僅僅是我們目前已知的、通往三個主要方向的主乾道!”
“其次,是人力,鎮邪館固然能人輩出,規則弩機威力無窮。”
“但館內核心戰鬥序列,算上顧館長後來擴編的,滿打滿算,不過兩千五百人。”
“他們要負責館區安全、邪祟捕捉、新技術試驗護衛、乃至可能的應急作戰。”
“若要將他們分散到如此廣闊的區域去執行清剿、維穩任務,無異於杯水車薪。”
“更何況,清理並非一勞永逸,根據商隊反映,很多邪祟和異常現象是會再生的。”
周參軍的語氣越發沉重。
“再者,是成本、應對這些詭異的地形變化,需要海量的能量和特殊材料支撐。”
“以我三封城目前庫藏,即便傾儘所有,恐怕也支撐不起對一條主要商路的長期、全麵維護。”
“最後,是根源。”
“韓將軍,諸位可還記得顧館長一個月前所言?”
“這些變化,並非偶然,其根源在於地底那些東西在蘇醒。”
“我們如今看到的,邪祟增多、規則紊亂、地貌改變,恐怕都隻是冰山一角,是某種更大變故的前兆。”
周參軍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力感。
“如果我們隻去處理這些表象,就如同試圖舀乾一個底部正在不斷湧出泉水的池塘。”
“就算我們傾儘全力,或許能暫時清理一段路,但很快,新的問題又會在彆處出現,甚至更嚴重。”
“我們的力量,在與整個天地環境的變化賽跑,這根本是一場無法取勝的消耗戰。”
帥府內鴉雀無聲。
韓副將粗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某種近乎茫然的神色。
他習慣了在戰場上計算敵我兵力、裝備優劣、地形利弊,但此刻周參軍描述的,是一種完全不同維度的戰爭。
對手是無形無質、無處不在、而且還在不斷進化的規則本身。
另一位原本支持清剿的將領也喃喃道。
“是啊!今天清理了石風峽穀,明天瀾江走廊又出問題,後天東部官道再報異常,我們就算把全軍都撒出去,也填不滿這個無底洞啊!”
“難道顧館長說的,都是真的?”有人低聲說出了眾人心中不願麵對的那個猜想。
“邪神真的在複蘇?這商路斷絕,僅僅是個開始?”
這個認知,比單純的商業損失更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
他們原本以為憑借三封城的武備和鎮邪館的技術,足以在這亂世中割據一方,甚至爭霸天下。
但現在,他們猛然發現,腳下的棋盤正在被一隻無形的手肆意篡改規則。
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道路、甚至可能連空氣和水,都在變得不可靠。
傾儘三封城之力,也無法解決商路問題。
這個結論,像一盆冰水,澆滅了眾人心中剛剛燃起的一點僥幸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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