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蘇崗與荀文飛率領的另一路部隊,也已悄然抵達了營地中央那頂最為龐大的黑色帳篷附近。
與西側驟然爆發的混亂不同,這裡反而顯得異常安靜。
帳篷周圍站立著數十名身披重甲護衛,它們如同雕塑般紋絲不動,卻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帳篷本身也被一層濃鬱如有實質的墨綠色能量光罩所籠罩,光罩上不時有扭曲的怨魂麵孔浮現、哀嚎,顯然是一種極強的防禦結界。
“防守如此嚴密,源像定然在此!”荀文飛眼中閃過一抹熱切。
蘇崗神色凝重,低聲道:“強攻不可取,動靜太大,必須速戰速決。”
他看向身後那兩千五百名大同會士兵,沉聲下令:“聖恩加持,三才輪轉,破障!”
命令下達,士兵們體表的微光驟然亮起!
前方近千名身泛土黃光暈的士兵齊聲低喝,雙手按向地麵。
一股渾厚沉重的力量波動擴散開來,竟讓那墨綠色的能量光罩劇烈蕩漾起來。
一道道無形的風刃,精準地切割在光罩能量流轉的節點上,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最後方身泛赤紅光暈的士兵,齊齊將手掌抵在前方同伴的後背。
熾熱的能量如同洪流般彙聚,最終透過風係士兵的引導,化作數十道凝練的赤紅火柱,撞擊在光罩同一位置上!
“哢嚓…!”
在三種不同屬性力量的共振衝擊下,那墨綠色光罩,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脆響,轟然炸裂!
守衛在帳篷外的高階屍傀瞬間被能量爆炸的衝擊波掀飛!
“進!”蘇崗低喝一聲,與荀文飛一馬當先,化作兩道流光衝入帳篷之內。
帳篷內中央處,一座由無數蒼白骸骨壘砌而成的祭壇之上,一尊約一人高、形態古樸、麵容模糊的雕像,正靜靜懸浮在那裡。
它周身沒有任何華麗的光芒,卻自然散發著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威壓。
祭壇周圍,還盤坐著八名手持骨杖的屍族老祭司。
他們顯然正在維持某種儀式,此刻被強行打斷,齊齊噴出一口腥臭的黑血。
“源像!果然是完好無損的荒古源像!”荀文飛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蘇崗壓下心中的激動,毫不猶豫地伸手便向那暗金雕像抓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雕像的瞬間。
“嗡…!”
一股無形卻磅礴浩瀚的意誌,猛地從雕像內部蘇醒過來!
暗金色的雕像表麵,驟然亮起了無數細密、複雜的暗紅色紋路!
一股混亂與靈魂汲取的規則力量轟然爆發!
“轟隆!”
整個帳篷內部的空間都扭曲了一下!
蘇崗和荀文飛首當其衝,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要被硬生生從軀殼中扯出,意識瞬間陷入混亂!
身後跟進來的部分大同會士兵,更是悶哼一聲,體表的加持光暈劇烈閃爍,修為稍弱者直接眼神渙散,軟倒在地,魂光黯淡!
那八名萎頓在地的屍族老祭司,在這股力量下更是連慘叫都沒能發出。
身軀如同風化的沙雕般寸寸碎裂,最終化作一蓬飛灰,他們的靈魂能量瞬間被雕像吞噬一空!
雕像仿佛擁有了獨立的意識,它抗拒著被收取,暗紅色的紋路越來越亮,更加恐怖的吸力傳來,要將所有人的靈魂都化為它的食糧!
“不好!它蘇醒了部分本能意識!它在抗拒我們!”荀文飛臉色煞白,拚命抵抗著那股靈魂撕扯力,焦急地看向蘇崗,“會長!”
蘇崗此刻也是青筋暴起,苦苦支撐。
眼看局勢即將失控,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猛地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於掌心。
同時雙手急速結出一個古老而神聖的法印,口中誦念起晦澀難明的禱文。
“至高無上的聖主,行走於世間的牧羊人,請賜下您的偉力,禁錮這悖逆的荒古元神!”
隨著他的誦念,一股與他自身氣息截然不同的力量,驟然自他體內爆發出來!
這力量帶著一種仿佛能淨化一切、安撫一切、定義一切的至高規則意味!
純白光芒如同水銀瀉地,瞬間籠罩了整個帳篷內部空間。
那原本狂暴肆虐、試圖吞噬一切的暗紅紋路,在接觸到這純白光芒的刹那,發出了“滋滋”的哀鳴,迅速變得黯淡、收縮!
雕像本身也劇烈地震顫起來,其上散發出的靈魂吸力和混亂規則,被死死地壓製了下去!
幾個呼吸之後,雕像表麵的暗紅紋路徹底隱去,恢複了之前古樸暗沉的模樣。
那股蘇醒的恐怖意誌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變得死寂。
純白光芒緩緩收斂,最終消散於蘇崗體內。
蘇崗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晃了晃,顯然動用這股力量對他負擔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