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熙瑤點頭,努力擠出一個讓他們放心的笑容。
“你們在農場也要照顧好自己,彆太累,我會經常給你們寫信的。”
蘇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抱著薑熙瑤哽咽。
“我的瑤瑤啊……是爸媽對不起你,讓你跟著受這份罪……”
“媽,不哭,我不怕。”
薑熙瑤拍著母親的背,喉嚨也堵得發慌。
她不是原來的薑熙瑤,可此刻感受到的親情和不舍,卻真實得讓她心疼。
薑誌國把母女倆拉開。
“好了,該走了,彆誤了時辰。”
他拎起薑熙瑤的貼身行李,率先朝知青人員走去。
跟知青辦工作人員交涉了幾句,見工作人員點了頭,就將薑熙瑤的行李全部拿進火車。
火車站裡已經站了幾個和她一樣要下鄉的年輕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惶恐和茫然。
薑熙瑤還想說點什麼,被母親推上火車,她扒著車幫往外看,父母的身影在人群中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
綠皮火車在鐵軌上發出“哐當哐當”的沉重聲響,像一頭年邁的巨獸,載著滿車廂的喧囂與未知,緩緩駛離燈火漸稀的城市。
車窗被一張張年輕的臉擠滿,鼻尖貼著冰涼的玻璃,望著站台邊揮彆的人影越來越小。
車廂裡彌漫著複雜的氣味:腳臭味夾雜餿味,甚至還有雞鴨鵝等活禽。
七十年代的火車沒有太多限製,很多活物都能帶上車)
薑熙瑤指尖撚著絲巾邊角,試圖壓下心頭因分彆而起的煩躁。
蘇青臨行前特意選的這條灰撲撲的頭巾圍在薑熙瑤頭上。
此刻像層薄霧蒙在她臉上,隻把那雙浸著水光的大眼睛露在外頭,鼻梁小巧的弧度在光線下若隱若現,倒比全然露臉時多了幾分引人探究的朦朧。
綠皮火車哐當哐當碾過鐵軌,硬座硬得像塊鐵板,她悄悄挪了挪身子,對麵卻忽然傳來一聲輕咳。
紮著麻花辮的姑娘仰著下巴,環顧著眾人,眼神最後落到薑熙瑤身上,聲音脆生生的。
“我想大家都是知青吧,我先做個自我介紹。”
“我叫李嬌嬌,今年19歲,滬市來的,我爸是棉紡廠主任呢。”
她頓了頓,帶著點炫耀似的揚高了聲調,
“我去東北長豐大隊。”
目光掃過薑熙瑤臉上的頭巾時,李嬌嬌眼裡飛快掠過一絲打量。
許是長得拿不出手吧?不然好端端的,誰會把臉遮得這樣嚴實。
這幾年鄉下的風言風語早傳遍了,但凡被卷進下鄉的浪潮,誰也說不準歸期是何年何月。
這份未知像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每個人心頭,讓周遭的空氣都帶著幾分滯重。
當“棉紡廠主任”幾個字從李嬌嬌嘴裡飄出來時,周遭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在她身上。
那目光裡有豔羨,有驚歎,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討好。
李嬌嬌挺了挺胸,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連眼角的餘光都帶著得意,享受著這份眾星捧月的滋味。
李嬌嬌將目光移到薑熙瑤身上,看所有人都看著她,就薑熙瑤沒有動,更斷定她見不得人了。
“這位女同誌,到你介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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