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月牙湖底與劍影殘魂
越野車在通往月牙湖的土路上顛簸,車輪碾過碎石的“咯吱”聲混著風穿過樹林的“沙沙”響,在車廂裡織成一片緊繃的氛圍。黃秀麗攥著膝蓋上的青銅盒子,指尖反複摩挲著盒蓋的蛇盤劍紋路——自從離開醫院,盒子就沒停過輕微的震動,像是在和遠處的什麼東西產生共鳴,連裡麵的彈殼都透出淡淡的青芒,映得她掌心發暖。
“還有五公裡到月牙湖。”陸沉舟握著方向盤,目光掃過儀表盤旁的地圖——那是李隊臨時給的手繪地圖,上麵用紅筆圈出了青龍廟遺址的位置,就在月牙湖西岸的山坡上,“李隊說,他們的人早上已經去遺址搜過,隻找到幾塊刻著紋路的青磚,沒發現鎮魂劍的痕跡。”
黃秀麗抬頭看向窗外,遠處的月牙湖已經露出輪廓——湖麵像塊被打碎的鏡子,泛著粼粼的波光,岸邊的蘆葦長得比人還高,風一吹就掀起白色的浪,看起來平靜得有些詭異。她剛想開口,懷裡的青銅盒子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彈殼的青芒瞬間變亮,竟透過盒子映在車窗上,畫出一道向下的箭頭,直指湖底。
“劍在湖裡?”老醫生坐在後座,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鏡,聲音帶著驚訝,“可月牙湖的水深至少有十幾米,當年青龍廟塌了,怎麼會把劍埋到湖底?”
大伯湊到車窗邊,指著湖岸的一處淺灘:“我年輕時來這邊打過魚,聽老人說,月牙湖底下有個溶洞,和當年青龍廟的地宮通著。說不定鎮魂劍沒在遺址裡,是掉進溶洞裡了。”
陸沉舟把車停在岸邊的空地上,剛熄火,就看到遠處的蘆葦叢裡閃過一道黑影——不是“守墓人”的黑色鬥篷,而是個穿著迷彩服的男人,手裡拿著個金屬探測器,正朝著湖岸的方向走。’組織的人?”黃秀麗瞬間繃緊身體,伸手摸向陸沉舟放在副駕的戰術筆。
陸沉舟搖頭,目光盯著那男人的手腕——他手腕上戴著個銀色的徽章,不是“”組織的標誌,而是個陌生的狼頭圖案,“不是周明的人,像是另一夥的。看來盯著鎮魂劍的,不止‘守墓人’。”
沒等他們多想,那男人突然舉起金屬探測器,朝著湖麵的方向按下按鈕——探測器發出一陣尖銳的“滴滴”聲,湖麵上竟泛起一層淡藍色的光暈,和“守墓人”的詭火顏色一模一樣,隻是更淡些,像蒙了層霧。
“他在引魂火!”黃秀麗突然反應過來,懷裡的彈殼震動得更厲害,青芒幾乎要衝破盒子,“快阻止他!魂火要是被引出來,湖底的東西會醒的!”
陸沉舟剛推開車門,就見那男人從背包裡掏出個黑色的罐子,打開蓋子往湖裡倒——罐子裡的液體一接觸湖水,就冒出刺鼻的氣味,湖麵上的藍色光暈瞬間變得濃鬱,連水下都透出隱隱的紅光,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湖底蘇醒,正朝著水麵靠近。
“是屍油!”大伯突然喊出聲,臉色發白,“村裡老人說過,屍油能引陰邪,他這是想把湖底的臟東西引上來!”
黃秀麗顧不上多想,抓起青銅盒子就往湖邊跑。剛跑到淺灘,湖麵上突然掀起一道巨浪,水花濺了她一身——浪頭裡竟裹著幾根青黑色的藤蔓,藤蔓上長著尖刺,朝著那男人的方向纏去。男人來不及躲閃,被藤蔓纏住腳踝,瞬間拖進湖裡,隻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就沒了蹤影,湖麵很快恢複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隻有那罐屍油還浮在水麵上,冒著詭異的氣泡。
“湖底有東西。”陸沉舟追到黃秀麗身邊,握緊她的胳膊,目光盯著平靜的湖麵,“剛才那藤蔓,不像是普通的水生植物,倒像是……活的。”
黃秀麗低頭看向懷裡的青銅盒子,盒蓋不知何時已經彈開,彈殼正對著湖麵的方向,青芒在水麵上畫出一道清晰的路線,直指湖中央的位置——那裡的水麵比彆處更暗,像是有個看不見的漩渦,正緩緩旋轉著,吸引著周圍的水流。
“彈殼在指湖中央的溶洞。”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陸沉舟,“我得下去。”
“不行!太危險了!”陸沉舟立刻反對,“湖底情況不明,還有剛才那藤蔓,你下去就是送死。”
“可隻有我能去。”黃秀麗舉起彈殼,青芒在她指尖跳動,“趙叔說,我是鎮魂衛的後人,隻有我的血脈能操控魂火,也隻有我能打開湖底的溶洞。要是等‘守墓人’來了,她肯定會用更極端的方法,到時候魂火失控,整個月牙湖都會變成煉獄。”
老醫生從車裡拿出一套潛水服,還有一個簡易的氧氣瓶:“這是我之前采藥時準備的,以防遇到山洪需要潛水逃生。秀麗,你要是真要下去,一定要小心,這氧氣瓶能撐半小時,我們在上麵等你,一旦有危險,就拉你上來。”
陸沉舟看著黃秀麗堅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他接過潛水服,幫她穿上,又把戰術筆塞進她的潛水服口袋:“這個拿著,要是遇到危險,就用它劃開。我在上麵拉著繩子,你一拽繩子,我就拉你上來,彆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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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秀麗點頭,咬著氧氣瓶的咬嘴,被陸沉舟和大伯扶著走進湖裡。湖水很涼,剛沒過膝蓋,就覺得腳踝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蹭她的皮膚——她低頭一看,竟是幾條透明的小魚,正圍著她的腳踝打轉,魚身上泛著淡淡的青芒,和彈殼的光一樣。
“是魂火引來的。”黃秀麗在心裡想著,繼續往湖中央走。走到水深沒過胸口的位置,懷裡的彈殼突然發出一陣強光,湖底竟透出一道青金色的光,像是有把劍在湖底發光。她深吸一口氣,鑽進水裡。
水下的能見度很低,隻有彈殼的青芒能照亮周圍的環境。黃秀麗按照彈殼指引的方向遊,很快就看到湖底的溶洞——洞口被厚厚的藤蔓覆蓋,藤蔓上的尖刺泛著紅光,卻在接觸到彈殼的青芒時,自動往兩邊分開,露出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洞口。
鑽進溶洞後,裡麵的景象讓她愣住了——溶洞的牆壁上刻滿了蛇盤劍的紋路,紋路裡泛著青金色的光,照亮了整個溶洞。溶洞的儘頭放著一個石台,石台上插著半截青銅劍,劍身上的紋路和彈殼、青銅盒子上的完全吻合,隻是劍刃上布滿了缺口,像是經曆過激烈的打鬥,劍身上還纏著幾縷淡藍色的魂火,正緩緩跳動著。
“是鎮魂劍的第一段!”黃秀麗激動地遊到石台前,伸手想握住劍柄。剛碰到劍刃,就聽到一陣低沉的嘶吼聲,溶洞的牆壁突然震動起來,石台下竟鑽出幾條青黑色的藤蔓,和剛才在湖麵看到的一樣,朝著她的方向纏來。
黃秀麗趕緊掏出戰術筆,劃向藤蔓。藤蔓被劃斷的瞬間,竟流出暗紅色的液體,像血一樣,滴在石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石台上的魂火瞬間變得濃鬱,映得整個溶洞一片通紅。
“誰在碰我的劍?”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溶洞裡響起,不是通過耳朵聽到的,而是直接在她的腦海裡回蕩,“鎮魂衛的後人……終於來了……”
黃秀麗愣住了,環顧四周,沒看到任何人,隻有石台上的鎮魂劍在微微震動,劍身上的魂火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是個穿著民國軍裝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和沈敬之的照片有幾分相似,卻更蒼老些,眼神裡滿是疲憊。
“你是誰?”黃秀麗警惕地問道,握緊手裡的戰術筆。
“我是沈敬之的兄長,沈敬亭。”人影的聲音帶著歎息,“當年我和你祖父一起守護鎮魂劍,卻被沈敬之背叛,他偷走了劍身,還放出了魂火,我隻能用自己的魂魄封印住這一段劍身,困在湖底幾十年……”
“沈敬之為什麼要偷鎮魂劍?”黃秀麗追問,“‘守墓人’和他是什麼關係?”
“守墓人是墓主的後人,她的祖先就是當年的軍火商,被鎮魂劍鎮壓了幾十年。”沈敬亭的人影漸漸變得透明,“沈敬之想靠魂火長生,和守墓人合作,卻被魂火反噬,變成了行屍走肉……現在守墓人要找齊三段劍身,就是為了釋放墓主的魂魄,讓魂火徹底失控,統治青龍山……”
話音未落,溶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洞口傳來一陣熟悉的冷笑——是“守墓人”的聲音:“沈敬亭,沒想到你還留著一縷殘魂。不過沒關係,等我拿到劍身,連你的殘魂一起燒了!”
黃秀麗回頭,隻見“守墓人”穿著黑色的潛水服,手裡拿著個青銅匕首,正朝著石台的方向遊來,匕首上泛著淡藍色的詭火,顯然是用來切斷沈敬亭殘魂的。
“快把劍身拔出來!”沈敬亭的人影突然變得急切,“隻有鎮魂衛的血脈能催動劍身,你拔出來,它會護著你離開!我來擋住她!”
黃秀麗不再猶豫,握住劍柄用力一拔——鎮魂劍被拔出來的瞬間,劍身上的魂火突然暴漲,映得整個溶洞一片金光。沈敬亭的人影朝著“守墓人”的方向撲去,和她的詭火撞在一起,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溶洞的牆壁開始坍塌,碎石不斷往下掉,堵住了洞口的方向。
“快走!從另一邊的通道出去!”沈敬亭的聲音傳來,帶著最後的力氣,“通道通往後山的黑石崖,那裡有第二段劍身的線索……”
黃秀麗知道沒時間猶豫,握著鎮魂劍,朝著沈敬亭指的方向遊去。身後傳來“守墓人”的怒吼聲,還有石塊坍塌的巨響,她不敢回頭,隻能拚命往前遊,手裡的鎮魂劍泛著青金色的光,照亮了前方的通道,也驅散了周圍的陰邪之氣。
遊了大概十分鐘,通道儘頭終於透出光亮——是黑石崖的方向,陽光透過崖壁的縫隙照進來,映在水麵上,泛著溫暖的光。黃秀麗加快速度,鑽出通道,落在一片潮濕的草地上,大口喘著氣,手裡還緊緊握著那半截鎮魂劍,劍身上的魂火漸漸變得微弱,卻依舊帶著一絲溫熱,像是在守護著她。
遠處傳來陸沉舟的呼喊聲,黃秀麗抬頭,隻見他正朝著這邊跑來,臉上滿是焦急。她舉起手裡的鎮魂劍,朝著他的方向揮手,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雖然沒徹底擺脫“守墓人”,但他們找到了鎮魂劍的第一段,也知道了下一段的線索,這場戰鬥,他們還沒輸。
而此刻,湖底的溶洞裡,“守墓人”看著坍塌的通道,握緊手裡的青銅匕首,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黑石崖是嗎?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到第二段劍身……”她抬手對著空氣一揮,淡藍色的詭火在她掌心燃起,映出她眼底的貪婪——隻要拿到三段劍身,她就能釋放墓主的魂魄,成為青龍山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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