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警官仔仔細細地盯著喻辭看了好半晌。
喻辭也毫不心虛的跟他對視，試圖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誠。比瞪眼嘛，ho怕ho啊。“老子就算做了，那也是替天行道！”
趙警官從這女人眼裡的看到的隻有理直氣壯，額，還有～～～～～
還有早上沒擦乾淨的一大坨眼屎！
趙警官胸口一陣翻騰，不理解，怎麼有這麼不愛美的十五六女孩。
其他警察已經跟周圍其他住戶了解過了，昨晚確實有人看到喻辭離開小院不到二十分鐘就回來了，這個時間怎麼算也不夠她去瘋狗家放完火又回來。
趙警官指指喻辭，哼了聲：“彆以為這事就完了，我們盯著你呢。”說完揮揮手，帶著人撤了。
警察一走，院裡眾人肉眼可見的輕鬆了。下來。
黃毛湊到喻辭旁邊，猶豫著開口：“老大，那火……？”
黃毛見喻辭沒理他，又猶豫的小聲跟喻辭念叨，“道上規矩，禍不及家人。王彪混賬，他爹媽……”
“混賬？”喻辭猛地轉頭，眼神像要吃人，“李老頭招誰惹誰了？被瘋狗一把火燒成灰！王彪那對爹媽，教出瘋狗那樣的兒子，還以此為榮！他們跟他兒子一樣的混賬！”
748呲了一聲，“宿主，你真沒常識。房屋起火是沒法把人燒成灰滴，李老頭是被火化爐燒成灰滴。”
“你個沒人性的東西，滾邊去！”喻辭氣的隻想把748一巴掌拍飛。
喻辭對著黃毛咧嘴一笑，“我對王彪這種人，講究的就是規矩、公平。他找我報仇，結果燒了李老頭。那我找他報仇，燒了他家這才叫公平！”
瘦猴在旁邊使勁點頭：“就是！老大做得對！那種人渣，就該這麼治！”
花胳膊在旁邊撓了撓頭，剛才警察來勢洶洶，他嚇得腿都軟了，這會兒才緩過勁。“那……以後警察還來咋辦？”
“隨便來！”喻辭一腳踹在旁邊的鐵桶上，桶滾出去老遠砸的院牆一陣晃，“有我在，天塌不了！”
“那宿主，你是不準備直接傷害瘋狗肉體了麼？”748有點困惑想了好一會，那按宿主的公平理論，瘋狗父母死了以後，她是準備放過瘋狗了？
喻辭沉默了一會。“748，你們係統是不是多少有點智障？”
748滿頭問號，每個係統都集合了各個世界的知識和先進算法，都是超級超級智腦，宿主怎麼會這麼問。
“老子為了殺他，可是貸款兌換的能力！老子隨想怎麼收拾他，那是老子的本事，跟公平有個毛的關係！放過他？絕對不可能！！！”
至於林家，沒了林小雨這個全心全意為家裡出力的人，又被喻辭廢了林建軍、林建國兩個壯勞力，他們的日子肉眼可見地垮了下去，一天不如一天。
林建軍和林建國那傷，醫生看了直搖頭。醫生明說，他們倆這傷至少得養大半年的，而且就算養好了，也不能勞動了。
兄弟倆沒轍，隻能窩在沒燒透的房子裡，一天到晚唉聲歎氣。
更絕的是，謝燕帶林誌強娘家那會，林家給她帶了一些錢，原本是準備萬一遇到急事應急的。
謝燕把錢藏在娘家自個睡的床墊底下。聽說林家被燒了，想拿錢回去看看，誰想一翻，床墊下竟空了。
事情鬨開了，街坊們都在嚼舌根。有人說，八成是謝燕自個兒拿了，不想不認賬就說丟了。
更多人眼神往謝家那幾個兄嫂身上瞟，說保不齊是自家人下的手，畢竟謝燕這錢藏得再嚴實，也瞞不過同住一個屋簷下的眼睛。
不管怎麼說，錢沒了就是沒了。謝燕在謝家屋裡哭了整整一下午。
謝燕拉著林誌強眼淚汪汪的回到林家。這下，林家是真的斷了最後一點念想。
林老太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整天搬個小馬紮坐在門口，從天亮罵到天黑。
罵喻辭是喪門星，說就是這丫頭片子帶衰了林家。罵倆兒子沒出息，連自家媳婦都看不住，連點錢都守不住。罵老天爺不長眼，咋不把那放火的賊劈死。
那聲音又尖又啞，跟根生鏽的鋸條似的，鄰居勸了幾次都沒用，也就不勸了，人人都躲著他們走。
就此，林家眾人喜提機械廠最讓人討厭的人。
這些事傳到廢品站時，喻辭正蹲在地上給小弟們安排活計。
她手裡拎著根鐵棍，敲了敲旁邊的木箱，箱裡堆著幾盤封皮花哨的磁帶：“黃毛你你在安排兩人，去三街和五街的錄像廳門口守著，有人敢在那兒倒賣盜版磁帶搶生意，直接掀了他攤子。”
她頓了頓，視線掃過瘦猴：“二街新開的幾個小吃店，你跟攤主說清楚，咱們保他們安穩做生意，一分錢不用掏。但是有些工作得要用咱們兄弟。”
安排完這些，喻辭站起來，把鐵棍往肩頭一扛抬腳往院外走。
剛到門口，瘦猴蹲在地上係麻袋，抬頭插了句：“老大，剛聽街口張嬸說，林家快揭不開鍋了。孫燕昨兒去菜市場，蹲在攤邊上撿人家扔的爛菜葉，被好幾個街坊瞅見了，有人被人拍了照。咱們管不管？”
旁邊一個小不點接口：“還有林老太太，剛才我來的時候，她還在街口罵呢，說要去派出所告你，說是你放火燒了她家。”
喻辭沒回頭，手裡的鐵棍往門框上磕了磕，震下點灰：“乾活。”
就倆字，聲音裡還帶著點不耐煩。
喻辭沒再看他們，轉身就往外走。她得去看看城郊那支剛拉起的物流運輸隊，昨天有輛貨車在國道上被劫了貨，她今天得多盯著點。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小弟們才恍然大悟。
黃毛推了推旁邊的小不點：“聽見沒？老大意思是不管！少瞎摻和彆人家的破事！”
瘦猴也趕緊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壓低聲音喊：“都記著啊！咱們壓根沒跟老大提過林家的事，老大啥也不知道！誰要是嘴不嚴漏了風，仔細自個兒的腿！”
一群人忙不迭點頭，各自抓起家夥往分派好的地界走。院子裡很快空了，隻剩那堆沒分完的磁帶和廢鐵，暴曬在日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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