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煜幾乎是連跑帶顛的宮到慈寧宮,剛到主殿門口,就揚聲高喊,“母後!你彆欺負憐兒!有什麼事衝我來!”
慈寧宮裡瞬間安靜。掃地的宮女、端茶的太監全僵著身子轉頭,一臉的懵逼。
屋裡正在說話的皇後和柳貴妃,聞言眉頭直接擰成結,眼神裡滿是“你發什麼瘋”的無語。
“陛下這是說什麼呢?”皇後最先反應過來,“太後一早就在東跨院陪著三皇子,哪有功夫欺負蘇更衣?”
趙承煜懵了,跟著皇後往東跨院走,剛到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趙瑾瑞悶悶的聲音:“蘇更衣,我自己會吃,不用你喂。”
推門一看,蘇憐端著個盤子裡麵放著有桂花糕、玫瑰花糕等一些糕點。她拿著塊玫瑰花糕非要往三皇子嘴裡塞。
趙瑾瑞皺著小臉,腦袋扭來扭去的躲,明顯不樂意。可蘇憐還是繼續邊塞,邊柔聲哄著:“三皇子,這糕甜,是奴婢親手做的,你嘗一口就知道了。”
喻辭就坐在旁邊的石凳上,手裡拿著個竹蜻蜓玩,見他們進來,抬眼瞥了下,沒說話。三皇子趁機哧溜一下躲到了喻辭身後。
“憐兒!”趙承煜快步走過去,“你沒事吧?你怎麼在這兒?”
蘇憐轉頭看他,一臉的驚訝開心:“皇上?您怎麼來了?我想著三皇子愛吃甜的,就新做了種玫瑰花糕送來,順便也給您留了幾塊,準備一會給你帶過去呢。”
“順便……留的?”趙承煜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憐兒,前幾日朕說想吃桂花糕,隔天你給我送的是特意做給我……”
話還沒說完,蘇憐眨巴眨巴接話:“那個呀,三皇子最喜歡這個了,我幾乎每天都做了給他送過來。”
“那天聽陛下一提,早上我就順帶多蒸了兩塊,給你帶過去了。皇上批奏折辛苦,吃點甜的正好。”蘇憐語氣輕快的說。
趙承煜僵在原地,隻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渣渣。他愣愣地看著蘇憐熟練再次喂食、喂水,又看看不耐煩的三皇子。難道這些日子,蘇憐總往慈寧宮跑,不是被母後欺負,是一門心思要圍著三皇子轉?
聽到蘇憐“順帶”的話,皇後和柳貴妃表情瞬間凝固。這些日子,她們早被蘇憐“盯三皇子”的操作磨得沒脾氣了,也默認了這女人是真的蠢笨不懂事。可眼下蘇憐這話,還是驚的她們半天回不過神,簡直是刷新了她們對“蠢”的認知下線。
兩人悄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語與荒謬。原來她們這位陛下,就喜歡蘇憐這種沒腦子的類型?嗬嗬,她們實在學不來,也壓根不想學。
“你……”皇帝張了張嘴,聲音都有點發啞,“你天天往這兒跑,就是為了給三皇子送東西?”
蘇憐搖搖頭,理所當然的說:“不是啊,除了送東西,最重要的還是照顧三皇子的身體。”
柳貴妃深吸幾口氣,雙目微閉,她在心裡反複告誡自己:忍住,這就是個沒腦子的,彆在皇帝麵前懟她!
接著,蘇憐憐憫的看了眼三皇子的手,難過的說:“雖然不是我授意的,可畢竟是我的宮人打傷了三皇子,他的手也可能因此留下殘疾。陛下您公務繁忙,皇後和貴妃娘娘也忙,我閒著也是閒著,正好過來幫忙照看他。”
這話一出,趙承煜木在當場,兩眼發直——合著她天天往慈寧宮跑,不是母後刁難,是為了替宮女“贖罪”?
皇後和喻辭交換了個“果然如此”的眼神——這蘇更衣是把“盯三皇子養傷”當成她現在的正經事做了?!
老娘忍不了了!!!柳貴妃心想,她雙目圓睜怒視蘇憐。你是故意的吧?哪有天天當著孩子和孩子親娘的麵,提是她的宮人傷了孩子?!還當著孩子的麵說殘疾?!!!
柳貴妃攥緊拳頭,皇後眼疾手快,往前邁了半步,伸手按住了柳貴妃的胳膊。
柳貴妃胸口起伏好一會兒才勉強壓下火氣,彆開眼,不再看蘇憐——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上去扇她幾巴掌。
喻辭慢悠悠放下竹蜻蜓,“皇上現在明白了?不是我欺負她,是她自己非要往這兒湊,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