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厚覺得好笑,“知一妹子,我是一個男人,我怎麼會生孩子?”
林知一冷笑一聲,“嗬,你終其一生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你憑什麼把生孩子這事說得這麼容易?”
林厚隻覺得眼前的族妹難纏,“可彆的女人不都這麼過來的嗎?為什麼偏偏就她不行?”
林知一提醒他,“我不是啊,我們家的女人也基本不是這麼過來的。”她們家隻有她還沒出生,沒長大時的她媽媽楊珍珍吃過這些苦。
後來哪怕前麵那些年都很艱苦,哪怕分家前的謝翠兒,她都沒讓她挺著肚子下地乾活。
要不是當初怕家人都不下地,讓人起疑,謝翠兒懷孕期間自己能讓她更輕鬆一些。
她知道彆人家跟自己家不一樣,彆人家沒有條件讓懷孕的女人不做事,可這不代表懷孕的女人乾這些事就是理所應當的。
林知一審視著眼前的男人,“你既拿她跟彆人比,那我對你們來說也是彆人,你怎麼不讓她的生活向我靠齊呢?”
林厚沉著臉:“你不是有工作嗎?你能掙錢,她又沒掙那麼多錢。”
“可我沒有一邊掙錢一邊懷孕啊!我沒有辦法同時乾兩件甚至乾幾件事情。”
林厚……
“她能跟你比嗎?”
林知一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都能拿她跟彆的女人比,我也是彆的女人,為什麼不能跟我比?”
林厚無話可說,想了半天,不知道用什麼話來反駁。
可林知一沒想就這麼放過他,“你這麼喜歡拿她跟彆人比,你怎麼不拿自己跟彆的男人比比?你跟我家時清比一下,或者跟我二哥比一下呀!”
“他們同樣都要掙錢,掙得還比你的多,他們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還能幫自己媳婦洗,你怎麼連自己的衣服都洗不了?”
“他們在家不止要洗衣服,還要做家務做飯,你這麼愛拿媳婦跟彆人比,你先拿自己跟彆人比比呀!”
林厚想了半天,說出句自以為能反駁她的話:“喬芯她不是你,她沒有工作,她不下地,難道讓她在家裡白吃白住嗎?”
喬芯聽到這話,心都涼透了。
她大喊一聲,“林厚,我怎麼就在你家白吃白住了?”
“你都不做事了,難道不是白吃白住嗎?”
喬芯內心崩潰大喊:“可我給你生孩子了。”
林厚同樣大聲回應,“那不也是你的孩子嗎?”
喬芯突然就啞了聲,她覺得不對,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她扭頭看向林知一。
林知一拍拍她的手臂,這種認知不是某一個男人對女人懷孕有這樣的看法,是很大一部分男性群體都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他們本也知道自己在占便宜,隻是因為他們擔不起這樣沉重的負擔,就乾脆否認彆人創造的價值,這樣既能免於支付酬勞,又不用因為無法補償對方而心生愧疚。
她看向林厚:“那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不去生?”
林厚還是那句話,他都說煩了,“都說了我是個男人,我不會。”
林知一覺得這人腦子就是個轉不過彎的,“你不會,你豈不是在占你媳婦能生孩子這事的便宜?你都能占她的便宜,她占點你乾活掙錢掙工分的便宜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既然是互相占便宜,你怎麼能說她白吃白住呢?怎麼,隻能你占她的便宜,她占你的便宜就不行?你這怎麼跟沒解放前的地主一樣在這搞剝削呢?”
林厚氣急,這指責也太嚴厲了。
“怎麼,你想用孩子做籌碼用來交易嗎?不都說母愛偉大嗎?既然都用來做買賣了,還談什麼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