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扶搖直上入青冥_重生之鹹魚升職記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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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扶搖直上入青冥(1 / 2)

黑黢黢的走廊像個張大嘴的野獸喉嚨。頂燈估計是壞了一大半,剩下的幾個白慘慘的節能燈管還跟抽風似的,滋啦滋啦一頓亂閃,燈光碎得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渣,根本照不亮腳下這條坑坑窪窪的水泥路。空氣裡有股子怪味兒,像是消毒水跟發黴的老牆皮、還有不知道啥過期化學試劑攪合在一塊兒,攪得人腦仁兒直抽抽,再混上蘇桐自己身上自帶的生化武器級套餐——餿汗味混著乾涸的黑泥汙垢——效果拔群,她自己都恨不能把鼻子割下來丟進垃圾桶徹底眼不見為淨。

前麵那扇自動滑開的水泥門像個啞巴,裡麵透出來的光線比走廊強點,但也就強那麼一丟丟,跟大半夜忘關的冰箱門差不多。冷颼颼的風打著旋兒往蘇桐破爛袖管跟領口裡鑽,激得她直哆嗦,後背剛勉強長攏的肉被冷氣一激,又酸又麻,跟無數根細針紮著似的難受。

光頭刀疤男跟尊鐵塔似的,抱著兩條花臂膀子堵在蘇桐斜後邊,那存在感賊特麼強,眼神雖然沒直接杵她身上,可蘇桐覺得後腦勺那一片兒皮都麻了,像被小刀片刮著。她喉嚨發緊,又乾又澀,剛在車裡頭被晃得差點吐出來,現在連咽口唾沫都覺著拉嗓子,隻能硬著頭皮,拖著兩條灌了鉛的大象腿往那冰箱門似的亮光裡挪。每蹭一步,腳底板硌在粗糙水泥地上的感覺都賊清楚,再加上身體內部那黑洞似的餓勁兒和渾身散了黃雞蛋似的酸軟,簡直了,人間真實酷刑。

“嘖。”一聲輕飄飄的響動從那小辦公室似的亮光裡飄出來。

蘇桐頭皮一緊,脖子僵硬地梗著,眼珠子拚命往聲音方向轉。

那冒著熱氣的咖啡杯後頭,沙發上不知道啥時候多出個人影。逆著光,臉看不太清,就瞧見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扶手上,手指細長乾淨,指尖還百無聊賴地在磨得鋥亮的木頭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那節奏跟催命符似的,嗒…嗒…

操!就是這節奏!

林溪!

蘇桐心臟猛地一縮,像是被一隻冰涼大手攥了個死緊,骨頭縫裡那股餓得發瘋的虛弱感都被這猝不及防的出現衝散了大半,取代的是更深沉、更讓她心尖打顫的戒備。這陰魂不散的小崽子!咋鑽這兒來了?這破地方跟剛才那垃圾回收站倉庫隔了十萬八千裡!

“活寶貝兒來了?”林溪的聲音依舊是那股子欠揍的少年音,清淩淩的,卻像摻了冰渣子。他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沙發陰影裡,聲音帶著點剛睡醒似的慵懶,可那調子慢悠悠地往上挑,鉤子一樣,“瞧把你摔的,路邊撿的垃圾桶蓋成精了都?”

蘇桐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憋過去!這王八蛋嘴巴是真損!她這會兒啥造型?頭發打結糊著黑黢黢的乾泥巴,臉上估計也沒好哪去,身上那件“原生態破洞”限定款衣服更是乞丐看了都落淚。後背那傷口雖說被“餓死鬼腦子”硬懟上了,但一動就牽得疼。更彆提剛才在車上那番亡命奔逃外加啃柱子吸鋼筋的瘋勁兒,活脫脫就是從化糞池戰壕裡爬出來的難民!

她嗓子眼火燒火燎,想罵回去又怕一張嘴全是破風箱動靜,隻能死死咬著後槽牙,梗著脖子杵在原地,跟根被炸過的朽木樁子一樣。

林溪似乎也沒指望她回嘴,慢悠悠地從沙發裡坐直了點。光線稍微照亮了他半邊臉,下巴線條清晰利落,眉眼長得確實好看,像畫出來似的。但他那雙眼睛,在昏暗中掃過來,亮得邪乎,跟裝了倆小探照燈一樣,上上下下打量著蘇桐那狼狽樣兒,嘴角還噙著點若有若無的笑,那笑裡半點溫度沒有,全是赤果果的、看籠子裡餓得半死的老鼠撲騰的惡趣味。

“行了,老陳,”林溪朝門外的光頭佬揚了揚下巴,“找塊防水布給她卷巴卷巴墊地上也行,彆蹭臟了那意大利進口的小牛皮沙發,貴著呢。”那語氣,就像在說一件啥無關緊要的家具擦灰指南。

門口的光頭老陳那張硬邦邦的刀疤臉抽搐了一下,沒應聲,但抱著的手臂放了下來,眼神在房間裡快速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旁邊角落一個積了層薄灰的米白色空紙箱上。他大步走過去,咣當一腳把那紙箱踹扁,然後彎腰抄起角落一張大概是用來蓋機器的巨大黑色防水布還帶著股機油味),看也沒看蘇桐,像扔垃圾袋一樣直接甩到了她腳邊。

黑漆漆、皺巴巴的防水布帶著刺鼻的工業味攤在地板上。

蘇桐看著那團布,再感覺一下自己骨頭縫裡拚命叫囂的虛弱和身上無處不疼的現狀。操!真當她是要爛在地上的鹹魚了?一股壓不住的邪火“噌”地一下就從丹田燒上了腦門兒!剛吸進去那點鋼鐵能量帶來的混亂狂躁勁兒跟澆了汽油似的又冒了頭!

“我站得住!”蘇桐啞著嗓子吼出來,聲音不大,但透著一股子狠勁兒,眼睛死死瞪著沙發上那人影,“不勞您大駕!”她強迫自己站直,忽略後背上鑽心的疼和兩條直打哆嗦的腿肚子。尊嚴?在這操蛋處境下像個笑話!但讓她像塊爛抹布似的被丟在地上?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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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眉梢極其細微地一挑,似乎有點意外這快散架的破車還有油能發動。敲著扶手的指尖停住了。

就在氣氛尷尬得能擰出水來,蘇桐打算憑一口氣站穿地球地心的時候——

嗡!嗡!嗡——!!!

一陣低沉、持續、帶著極強穿透力的古怪震動突然從她左邊牛仔褲口袋裡炸開!跟之前啃鐵管、吸鋼筋時的震動完全不是一回事!這聲音更深沉、更密集,透著一股子急切的渴望,震得蘇桐整個左半邊身子都發麻!

饑餓!極致的饑餓信號瞬間壓倒了憤怒和疼痛!比前幾次任何一次都洶湧!仿佛肚子裡那“餓死鬼腦子”剛聞到味兒就瘋了!目標明確、狂暴無比地指向……沙發那邊!

蘇桐腦子“嗡”的一聲!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根本控製不住!她猛地扭頭,視線唰地一下鎖定了林溪那隻搭在沙發扶手上、剛剛停止敲擊的手!

他的手?

不!不對!

蘇桐的瞳孔急劇收縮!她死死盯著林溪左手的手腕!

昏暗的光線下,那隻線條流暢的手腕上,戴著一塊表。那表乍一看不起眼,表盤黑乎乎的,沒什麼花哨裝飾,金屬表帶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冷硬的啞光。但口袋裡那鐵盒子的瘋狂震動,就跟定向雷達波似的,精準地、貪婪地、狂暴地指向那塊黑乎乎的表盤!

是那東西?那表?!

比鋼筋水泥更吸引“餓死鬼”的玩意兒?

一股混雜著震驚、貪婪和生理性狂亂的巨大吸力瞬間從蘇桐體內爆發!她甚至感覺自己伸出去的左手都不屬於自己了!那饑餓感燒掉了最後一點理智!就想撲過去把那塊表從林溪手腕上硬薅下來塞進兜裡!不管那是啥!吞了再說!

“嗬……”一聲極輕的嗤笑仿佛貼著她耳朵響起。

林溪壓根兒沒動!連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都沒抬一下。但他那雙冰冷銳利的眼睛,在這一刹那亮得驚人!帶著洞悉一切的嘲弄和興味!像是守候已久的獵人終於看到了蠢兔子一頭撞進最顯眼的陷阱!

唰!

一道黑影像堵牆一樣瞬間擋在了蘇桐和林溪之間!

是老陳!

那堵肌肉構成的牆仿佛憑空出現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更恐怖的是他抬起的左手——手掌裡根本沒拿家夥,就那麼五指張開,平平無奇地對著急撲過來的蘇桐!但那動作帶來的無形壓迫感,比她剛才麵對那群提著家夥追殺她的凶徒強烈一百倍!

蘇桐前衝的勢頭像是猛地撞上了一堵高壓氣牆!整個人硬生生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頂得一滯!身體裡那股被饑餓激發的蠻力和混亂能量如同撞上礁石的狂潮,不受控製地在經脈裡四處亂竄衝撞!

嗡——!

口袋裡鐵盒子的瘋狂震動戛然而止!像被某種無形力量瞬間掐斷信號!緊接著傳來的,是一股極其微弱、如同哀鳴般的反饋!像是……被更強大、更高級的同類瞬間壓製!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深入骨髓的恐懼電流瞬間流竄蘇桐全身!比看到林溪那把放大的修眉刀還要恐怖!讓她渾身汗毛倒豎,僵在原地連手指頭都無法動彈!

“勁兒挺足,就是腦子差點意思。”

林溪慢悠悠的嗓音從老陳那堵厚實的“人牆”後麵傳出來,那調子懶洋洋的,帶著點打哈欠的含糊,“老陳你也太小心了,這丫頭身上那‘小東西’現在虛得跟剛出生的病貓仔兒一樣,撓人都嫌沒勁兒。”

蘇桐臉上血色刷地褪乾淨了,後背上那點新長出來的嫩肉都開始一抽一抽地跟著驚悸。小東西?他知道!他果然什麼都知道!他甚至知道這東西現在很“虛”?!

那股子餓瘋了的莽勁兒被這兜頭一盆冰水澆得透心涼。巨大的恐懼加上剛才強行爆發身體被掏空帶來的虛脫感,像兩股麻繩把她全身的骨頭都擰鬆了。“噗通”一聲,蘇桐再也撐不住,膝蓋一軟,整個人就跟剛解凍的帶魚似的,直接癱坐在那團剛被扔腳邊的、散發著機油味的防水布上。

布料粗糙冰涼,硌著她破洞褲底下沾著泥巴的皮膚,有點疼。但這點刺激根本不夠格傳進大腦,蘇桐眼前一陣陣發黑,隻聽見自己粗重得像破風箱的喘息聲。

“餓就直說嘛,還搞偷襲?”林溪像是沒事人一樣,在沙發上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喏,小餅乾管夠。”他下巴頦朝蘇桐腳邊揚了揚。

蘇桐低頭一看,瞳孔又是一縮!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烏漆嘛黑的金屬塊,正被老陳隨手拋過來,不偏不倚,“當啷”一聲脆響,落在她攤開的防水布上。

那金屬塊黑得純粹,看反光有點像塊純度極高的鎢鋼或者更稀罕的玩意兒,表麵極其光滑,邊緣棱角分明。蘇桐口袋裡那“死機”的鐵盒子,在這塊金屬落地的一瞬間,又極其細微地、極其恐懼地“嗡”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

蘇桐手指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身體內部的“餓獸”發出更強烈的、但又夾雜著驚懼的渴望。對那塊金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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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剛才對林溪手腕上那塊表更直接、更純粹的渴望!仿佛是純氧!

可她不敢動。老陳杵在前麵就像一尊冰冷的殺神。林溪……那小子笑眯眯的,比老陳還嚇人一百倍。

“吃唄,”林溪的聲音帶著點鼓勵,“彆客氣。專門喂寵物的‘口糧’,提純過的,不硌牙。”那語氣,就跟哄狗吃火腿腸一個調調。

蘇桐牙槽咬得咯吱響。寵物?!餓得發瘋的本能和殘留的自尊心在腦子裡打擂台。吃,就是搖尾巴認主。不吃,下一秒就可能被老陳當垃圾丟出去喂那群還在到處“通下水道”的亡命徒!

她死死盯著腳邊那小塊黑金屬。幾秒鐘,像幾年那麼長。

身體裡那個該死的洞在瘋狂尖叫。

操!

蘇桐猛地伸出手!五指因為用力過度控製不住地顫抖,一把將那小塊冰涼沉重的金屬死死攥進掌心!

嗡——!

一股遠比吞食那鏽蝕鋼筋精純百倍、厚重百倍的清涼洪流,如同高壓泵瞬間打入她乾涸龜裂的身體!這感覺……像三伏天灌了一大桶冰鎮雪碧?不對!冰鎮雪碧算個屁!這是把整個雪碧廠濃縮的精華一股腦塞進了她血管!

狂暴的能量沒有半點稀釋和阻擋,瞬間衝刷過她幾乎乾涸斷裂的經脈!體內那頭餓瘋了的巨獸發出一聲滿足到近乎戰栗的咆哮!

舒服!爽到頭皮發麻!

然而——

下一秒!

這股龐大而精純的能量在席卷而過之後,卻並未平息!它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活性催化劑,在她那剛剛被粗暴拓展的、脆弱不堪的經脈裡猛地一個回旋!緊接著,以一種更爆裂、更混亂的勢頭,瘋狂湧向她胸口那個被“餓死鬼腦子”粗暴縫合的“門洞”!

就像往一個剛被水泥糊住、連基礎結構都還不穩的破爛水庫閘門後麵突然灌進海嘯級的洪水!

“呃啊啊——!”蘇桐喉嚨裡爆發出一聲短促、淒厲到變調的嘶吼!那根本不是人聲!像是野獸臨死前的悲鳴!

眼前瞬間變得一片血紅!劇痛!不是皮肉被割開那種尖銳的疼,是整個身體內部結構在被恐怖的巨力硬生生撕扯、強行撐開的滅頂之痛!胃!肝臟!肺!心臟!每一個器官都在瘋狂跳動!血管在鼓脹暴突!後背那個剛剛勉強長攏的傷口位置更是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仿佛無數條新生肉芽在內部被強行催生、糾纏、又被扯裂的可怕聲音!滋…啦…噗呲…

她甚至能“聽”到那“餓死鬼腦子”傳來的、混亂扭曲的歡愉和痛苦交織的嘶鳴!它在狂吞猛咽!它在強行擴張它的進食通道!它在硬生生把她脆弱的軀體改造成更大的鍋!

蘇桐像條被扔上岸的活魚,身體在油膩的防水布上不受控製地劇烈彈動、扭曲、弓起!雙手死死摳著粗糙的布麵,指甲硬生生被摳得翻卷撕裂也渾然不覺!口鼻中發出嗬嗬的氣流聲,口水混合著不知道是不是血的泡沫從嘴角往下淌!身體表麵那層糊得厚厚的汙垢和乾涸血痂都被她激烈掙紮磨蹭掉了大片,露出底下蒼白泛著青色的皮膚,上麵凸起的血管如同爬滿了蠕動的蚯蚓,怵目驚心!

整個小前廳安靜得嚇人,隻剩下蘇桐粗重拉風箱般的喘息和身體撞在地板上的沉悶撞擊聲。空氣裡的怪味混合著她身上蒸騰出來的劇烈痛苦氣息,嗆得人頭皮發麻。

老陳依舊像堵牆一樣麵無表情地站著,眼神冷漠,仿佛腳下扭動的隻是一塊被高溫灼燒的廢料。沙發那邊,林溪終於不再敲扶手。他微微探身,前傾著身體,那雙漂亮得過分的眼睛在昏暗裡緊緊盯著地上瀕臨崩潰的蘇桐,眼裡的冰碴子般的冷漠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狂熱、充滿求知欲的專注光芒!

他甚至不自覺地舔了一下有些發乾的下唇,像在實驗室裡終於觀測到了稀有樣本產生關鍵變化的興奮研究員。

“純度35,‘初始源質’催化性果然夠狠……第一次能量衝擊就能誘發‘界層畸變’?”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老陳說,聲音不大,卻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地鑽進蘇桐混亂劇痛的腦海裡!

界層畸變?!

什麼鬼玩意兒?!

蘇桐根本聽不懂這些鬼詞!她現在隻想死!五臟六腑像是被扔進了絞肉機反複攪拌!身體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開!比被一群凶徒拿刀追著砍還絕望一百倍!這王八蛋給的“狗糧”是他媽毒藥!

劇痛和瀕死的極度恐懼讓她腦子反而有了一瞬間的清明!她不能死在這兒!絕對不能!

“停…停下…拿走!”她喉嚨撕裂般劇痛,拚儘全力擠出這幾個字,眼球因為劇痛向外暴突,死死瞪著林溪的方向,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狠狠打磨過,“停下!我給你…你想看!給你看!”後麵的話幾乎是淒厲地吼出來。

林溪看著她瀕臨崩潰的扭曲樣子,眼裡那股科研狂人的光芒稍微斂了一點,挑了挑眉。他沒動,倒是老陳。

老陳動了。

他隻是極其迅速地往前踏了一小步,腳尖極其精準地、帶著點技巧性地踢在了蘇桐死死攥著那塊黑色金屬塊的左手手腕麻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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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不大!

但蘇桐正處於崩潰邊緣,全身每一塊肌肉、神經都繃緊到了極限!麻筋被點中,那攥得死緊的左手瞬間失去了力量!

當啷!

那塊烏漆嘛黑的金屬塊脫手而出,在地板上彈跳了一下,滾到了不遠處的桌角下。

幾乎就在金屬離手的同時——

嘩啦!!

如同瞬間拔掉了超壓鍋爐的安全閥!

蘇桐體內那股狂暴肆虐、即將把她撐爆撕裂的恐怖能量洪流,如同找到了泄洪口,以比湧入時更快更凶猛的速度,瘋狂地倒流回去!

“嗬——”蘇桐身體猛地一鬆,如同一張被瞬間抽掉脊骨的皮囊,重重地砸在地板上,連抽搐的力氣都沒了。全身的劇痛如潮水般退去,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沉、仿佛靈魂都被吸走的極致空虛。剛才那點“飽腹”的幻覺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骨髓都被抽乾的疲軟。汗水像是不要錢似的湧出來,把她渾身那點剛掙紮掉的汙垢又衝刷了一遍,地上很快洇開一小片深色水漬。

她癱著,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上那慘白不規律的閃爍燈管,胸腔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吞了刀片。

差一點…真的就炸了。

“看來‘小餅乾’消化不良?”林溪慢條斯理的聲音打破了死寂,他靠回沙發背,似乎有點意猶未儘,“老陳,把咱家那‘特供消食片’給她來兩片壓壓驚。”

老陳麵無表情,彎腰,沒去撿那滾落到桌角的黑金屬塊,而是直接從西裝內袋裡這大佬居然穿西裝?)掏出個小藥瓶子——就是醫院開的那種最普通的白色塑料瓶,標簽早撕了。

他擰開瓶蓋,倒出兩顆灰不溜秋、看不出成分、聞著也沒味的藥丸子,隨手丟在蘇桐臉旁邊的防水布上。

蘇桐根本不想動。動不了。劫後餘生的強烈後怕加上那滅頂空虛,讓她現在活像一灘爛泥。

“放心吃吧,毒不死。”林溪的聲音帶著點不耐煩的催促,“再不塞點東西堵堵你那無底洞,等會兒你那‘小東西’餓急眼了自己鑽出來啃地板磚,我可攔不住老陳把它當蟑螂一腳踩爆。”

蘇桐眼珠子動了動,視線落到那兩顆灰藥丸上。那藥丸……居然對她體內的饑餓感有某種微弱但明確的吸引力?比路邊泥巴強點那種?

媽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蘇桐閉上眼睛,心一橫,側過臉,用舌頭艱難地卷起地上那兩顆涼颼颼、還有點灰的藥丸子。

苦。澀。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混雜著鐵鏽味和草根的古怪味道。談不上好吃,但也算不上難以下咽。

藥丸子滑進喉嚨,像兩粒小石子沉入無底洞。一股微弱的暖流迅速在胃裡擴散開。這股暖流像一層油膜,暫時安撫住了身體內部那個貪婪咆哮的黑洞,雖然沒能完全填補那份可怕的空虛,但那股滅頂的吞噬衝動真的平複了不少。至少……沒那麼想抱著地板啃了。同時,一股難以抵擋的、由內而外擴散開的極度疲憊感海嘯般湧了上來。

意識開始模糊,身體沉重得像被灌了鉛。眼皮有千斤重。

“這就睡?”林溪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行吧,小強生命力。老陳,打包,塞二號樣品觀察室去。對了,給她掛個‘能量補充不足隨時自爆’的警示牌,醒目點。”

蘇桐最後一個念頭是:操你大爺的林溪……

一片混沌。

像是飄在熱乎乎的、有點悶的油脂裡,沉沉浮浮。

不知道飄了多久。

“滴滴!滴滴滴!”

一陣尖銳、急促、還帶點魔性循環的電子鬨鈴,跟特麼鑽頭一樣直接鑽進了腦仁深處!

“臥槽!!”

蘇桐一個激靈,猛地彈坐起來!渾身肌肉骨骼關節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嘎吱呻吟。後背那地方,像是被人拿小刀片慢慢割,絲絲縷縷的疼。

眼前不是那個冰冷的小前廳。是個……賊白、賊亮、還賊規整的方盒子房間?牆壁是純白色的,有點磨砂質感,看著挺高級。一張簡易單人床,上麵鋪著同樣雪白的、質地很奇怪的布?乾淨得簡直反社會!空氣裡倒是沒什麼怪味,隻有點淡淡的金屬味兒和微弱的臭氧味蘇桐腦子裡自動蹦出這詞)。

人呢?林溪那個王八蛋呢?那個刀疤臉鐵塔老陳呢?

滴滴滴!滴滴滴!

床頭櫃上,一個火柴盒大小、厚得跟板磚似的黑疙瘩還在死命叫喚,就是它,叫的跟鬼催命似的!

蘇桐一把將那黑疙瘩掃到地上!世界終於清靜了。

嘶——動作太大,扯著後背了。她呲牙咧嘴地吸著冷氣,這才有空低頭看自己。

謔!行頭換了!

身上那件乞丐流浪漢限定版破洞裝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純黑色、料子非常奇怪、柔軟順滑到不像話的連體衣材質有點像潛水服但更輕更薄),連體衣領口還挺高,把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傷疤汙垢都遮了個嚴實,就是有點緊繃,勒得慌,尤其胸口,感覺喘氣都有點吃力。嗯…這碼子買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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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開點褲腿一看。謔!原本沾滿泥巴血汙、摔破無數口子的破爛褲子和鞋子也不翼而飛,腳上穿了雙厚厚的、純白色不知道啥材質的室內軟底拖鞋,襪子都沒有。

誰給換的?!

一股惡寒瞬間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後背——傷口部位被連體衣蓋著,能感覺到下麵貼了什麼東西,邊緣硬硬的像是某種半透明的固定膠?不疼了,但有點木。

她猛地掀開被子純白,觸感冰涼絲滑)跳下床!腳步有點虛浮,像踩在棉花上。那兩顆“消食片”似乎讓她從瀕死狀態緩過來一點,但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感依舊存在,隻是沒了那股催命般的饑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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