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儘天良啊!瞎了狗眼啦?!不知道這裡要騰地方給領導放愛車啊?!懂不懂規矩?!這輛破車除了殼子像廢品收購站淘來的古董,一身魚腥味和機油味,輪胎縫裡塞滿了泥點子,連特麼車牌都故意糊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怎麼,給誰家領導上墳開來的靈車?!還敢往這兒停?放老娘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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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姐的嗓門絕對有成為核武器的潛力,每個字都帶著爆炸的碎玻璃渣子。她一邊罵,一邊暴躁地圍著那車轉圈,兩隻穿著老布鞋的腳像縫紉機針頭一樣快速點地,試圖從不同角度用目光把這礙眼的鐵殼子燒穿。罵到激動處,乾脆撩起袖子,帶著一股“老娘今天不撕碎你誓不罷休”的氣勢,伸手就去拉那麵包車的副駕車門把手!
蘇木木狂奔到她身後幾米處,猛地刹住腳步,胸口劇烈起伏,大口地喘著氣,目光如同探照燈,閃電般掃過那輛“罪魁禍首”。
車子!一輛覆蓋著厚重灰塵、車身黯淡無光、遍布細小劃痕和不明汙跡的舊款黑色麵包車。毫不起眼?像淹沒在沙丁魚罐頭裡的一條鹹魚?在經驗老到的蘇木木眼中,這車簡直就是站在聚光燈下高喊“我有問題”!原因?太刻意了!
其一:位置。正卡在c區幾個主要行車通道的交叉口死角。前無遮擋,後靠巨大承重柱,左右都是空置的維修位堆滿了廢棄輪胎宛如巨大黑色甜甜圈),視野絕佳!這位置壓根兒不是正規車位,它就是硬塞進來的!與其說停車,不如說是守株待兔!
其二:灰塵與汙漬。車身灰撲撲得像是剛從墳地裡刨出來,還透著一股詭異的、長期停在潮濕碼頭邊才會沾染的魚腥鹹味。但!這反而欲蓋彌彰!因為這該死的負二層車庫天花板漏水的地方不止十處八處!靠近邊緣承重柱的車位哪個不是濕漉漉一片?可這車的門把手附近、前引擎蓋邊緣,卻不可思議地異常乾燥!一絲水痕都看不到!好像自帶隔絕水汽結界!再加上張姐吼的那句“輪胎縫裡塞滿泥點子”——剛從外麵進來?!故意製造風塵仆仆的假象?!邏輯都圓不上!
其三:細節破綻。左前輪外側的水泥地上,扔著幾個捏扁的、過濾嘴焦黃無比的廉價煙頭。麵包車那臟到發黑、連品牌字母都快磨光了的車門框邊沿,一條細如發絲、不貼近絕對發現的透明耳機線,不小心從沒關嚴的黑色車窗縫隙裡滑了出來一丁點,像蜘蛛吐出的隱形的絲,蜿蜒著垂落到地麵。還有輪胎旁邊那一小攤剛留下不久、甚至還沒完全乾涸的、暗褐色粘稠汙漬!像是有人趴在那裡吐了口濃痰加隔夜飯?!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穿透了蘇木木的天靈蓋!如同北極冰川上流下來的冰水直擊神經中樞!
這不是偶然!不是誤會!這破車!這該死的麵包車!它就是一個偽裝的監聽點!一個藏在黑暗裡,對著樓上屬於她的那盞燈、那間辦公室、她一切活動進行窺探的幽靈眼!
前世無數刀光劍影、在生死線上跳舞的敏銳直覺如同高壓電流瞬間從脊椎骨炸開,直衝天靈蓋!
是誰的手筆?林琛?他的風格更接近於高端技術流的完美覆蓋,如同外科醫生精妙的解剖刀。眼前這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破車,這粗劣如同劣質spay的道具,更像是街頭混混急功近利的手法。是哪個對她“深感興趣”的商業對手等不及了?還是……有人故意擺在這裡,就是要讓她和林琛互相猜忌,如同投入熱油中的水滴?一股冰冷的殺意悄然彌漫,在她心底如同毒藤般瘋狂滋長。
“張姐!”蘇木木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能切割空氣的凝練和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穿透了張姐憤怒粗重的喘息和持續輸出的國罵,“彆碰它!後退!立刻!”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死死鎖定在那扇被張姐差點拉開的副駕車門門縫上——那裡麵的陰影濃稠得化不開。
張姐猛地一激靈,被她那股陡然升騰起的危險氣場驚得後麵一串更火爆的祖安問候生生卡在了喉嚨裡。她下意識地鬆開了握著門把手的手,觸電般後撤了一小步,胖臉上是茫然混雜著驚疑的神色:“木木?咋…咋了?”
就在她鬆開門的瞬間!“嘎吱——”一聲令人牙酸的、老邁軸承不堪重負的呻吟!那扇緊閉的、包裹著肮臟橡膠皮條的黑色車窗玻璃,突然從裡麵猛然滑下了幾寸,速度極快!
一隻蒼白的手如同慘白的鬼魅驟然探出!
那手指粗糙、骨節巨大,指甲縫裡嵌滿難以名狀的頑固黑垢。這不是長期坐辦公室的手!這絕對是一雙長時間從事粗重體力勞動、或者需要頻繁劇烈動作的手!它根本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張姐,目標異常精確!
一根看起來平平無奇、細細的金屬管狀物,像某種冰冷無情的毒蛇信子,從那隻手緊握的拳頭中閃電般遞出,悄無聲息地對準了——
站在張姐側後方、因為警覺而微微前傾身體、正好暴露出一小部分軀乾的蘇木木!
尖銳的破空聲微不可聞!但在蘇木木高度繃緊的神經世界裡,卻如同驚雷炸響!暗器!無聲針?高壓電擊器?還是…微型麻醉劑?!
千鈞一發!蘇木木腦子裡一片空白,全靠前世無數次絕境錘煉出來的肌肉記憶在咆哮怒吼!身體在那根死神之刺遞出的刹那,已經如同被彈簧彈射般向側麵猛撲出去!不是為了自己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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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撞開張姐!
“砰!”蘇木木的身體結結實實地撞在張姐側麵圓滾滾的腰腹上,力道之大,兩個人都踉蹌著向後跌倒!
那隻蒼白的手,連同那根噴射出未知危險的細管,目標瞬間落空,指關節因為驟然發力而捏得慘白發青!一聲極其細微、如同輪胎泄氣般的“嗤——”聲,清晰地鑽進蘇木木被冷汗浸透的耳膜。一蓬肉眼幾乎難以分辨的細微白色粉末,隨著那聲音,精準地噴射在她們兩人剛剛站立過位置的水泥地麵上!立刻暈開了一小片不起眼的白色斑點。
蘇木木的後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麵上,骨頭像散了架,眼前一陣發黑。張姐更慘,毫無防備下被撞翻在地,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
車庫頂上那昏黃的壞燈管突然滋啦爆閃了幾下,光影如同鬼魅般劇烈搖晃!
那隻鬼爪般的手一擊落空,沒有絲毫停頓,如同被驚嚇到的毒蛇般猛地縮了回去!緊接著,麵包車那頭傳來一陣慌亂嘈雜、如同老鼠在鍋邊亂竄的動作聲和低吼——是兩個人的聲音!一個在罵,一個在催!
“媽的!乾誰呢?!打偏了!”
“快!發動!!那賤人發現了!!”
車子引擎發出一陣老舊馬達劇烈咳嗽般的恐怖轟鳴!巨大的黑色車體猛地一抖,如同從沉睡中驚醒的怪物,沉悶的胎噪瞬間爆發!
那輛如同鐵盒子般的黑色麵包車瘋狂倒車!輪胎摩擦著布滿油汙和灰塵的水泥地,發出刺耳到讓人頭皮炸裂的尖嘯!車身在極其有限的空間裡艱難扭動,試圖甩正方向!後輪野蠻地碾壓過地上的礦泉水瓶和一個廢棄的紙箱,發出恐怖的破裂聲!
目標——車庫唯一的出口!
蘇木木強忍著後背的劇痛和眼前尚未完全散去的黑霧,一隻手撐地,迅速半跪起來。目光如鷹隼般鎖死那輛咆哮著倒車、急於逃離的麵包車!她看到了!就在那輛麵包車後側不到三米遠的陰影裡,停著的正是她自己那輛低調的白色小轎車!
時間!機會隻在一刹那!她的車頭,正對著麵包車倒出後可能選擇的唯一通道方向!
“我靠!!”張姐掙紮著要爬起來,臉上糊滿了灰塵和驚恐,還有一絲被撞懵的憤怒,胖手本能地在地上摸索剛才撞飛出去的手機,想叫人,“鱉孫!搞偷襲是吧?!老娘搖人分分鐘把你們皮扒……”
“抓鱉孫去!!”
一聲低喝如同淬火的利刃,斬斷了張姐的慌亂呼喊!蘇木木的身體已經像一支離弦的利箭射出!她的目標不是那輛開始狼狽前躥、企圖逃離的黑色麵包車,而是自己的小車!
車門在她衝到時被她一把甩開,人幾乎是滾入駕駛座。安全帶都沒時間係!引擎在她的意誌灌注下發出亢奮的嘶吼!目光瞬間鎖定前方:麵包車正像個沒頭蒼蠅一樣撞開幾個廢棄的輪胎路障,朝著通往上層唯一的陡坡衝去!車屁股在昏暗的燈光下左右亂晃,如同狂躁的野狗!
蘇木木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帶著死角的笑容。腳下油門沒有絲毫遲疑,一腳到底!
“轟——!!”
白色轎車如同憤怒的猛獸,狠狠撞開前方一個擋路的破敗垃圾桶!狂暴的動能將它直接碾進底盤!刺耳的刮擦聲仿佛地獄的摩擦!她毫不減速,方向盤往右猛打!車頭直直截向麵包車衝上陡坡的必經路線!角度、時機,精確如手術刀!
整個負二層c區,輪胎瘋狂摩擦地麵的尖叫、老舊引擎不堪重負的咳嗽般的吼聲、金屬與水泥撞擊的沉悶悶響、以及蘇木木白色轎車碾壓障礙時爆裂的碎片聲……各種聲響混雜在一起,瘋狂撕裂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混亂漩渦,將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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