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一聽這話,心裡那點剛冒頭的旖旎瞬間給拍沒了,眉頭擰得死緊:“走私?什麼東西?”他腦子裡飛快過了一遍,這年頭往船上塞的私貨,無外乎那幾樣——電子產品、奢侈品、甚至……他娘的不會是粉吧?那可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老劉臉色更難看了,壓著嗓子,幾乎是用氣聲說:“……好像是……貴金屬。金條!滿滿好幾箱!就藏在底層一個廢棄的壓載水艙裡!小王小李他們巡查的時候發現艙壁有剛焊開又草草偽裝的痕跡,覺得不對,冒險割開一看……我的媽呀,金晃晃的!差點閃瞎眼!”
金條?!陳默心裡咯噔一下,這玩意兒可比什麼電子產品狠多了。價值高,體積小,容易脫手,而且是硬通貨,哪個黑幫或者亡命之徒不眼紅?怪不得這幫孫子下手這麼黑,要直接滅口,這是怕走漏一點風聲啊!
“媽的!”陳默低罵一句,感覺這事越來越燙手了,“看見的人多嗎?”
“就他倆,發現後立馬就嚇傻了,趕緊跑來告訴我了。我沒敢聲張,就讓那倆小子守在那兒,誰也不準靠近。”老劉趕緊表功,也是一後怕,“陳先生,您說這可咋整?這玩意兒就是個催命符啊!”
“還能咋整?先捂著!”陳默當機立斷,“告訴那倆小子,把嘴給我縫嚴實了!誰漏出去半句,不用等那幫歹徒,我先把他扔海裡去喂魚!”他眼神一厲,那股子狠勁兒又上來了。老劉嚇得一哆嗦,連連點頭。
周雨薇在一旁也聽明白了,小臉煞白,下意識地往陳默身邊靠了靠。這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尋求保護的意思很明顯。陳默能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混合了雨水和一點若有若無清香的味道,心裡那根弦又被不輕不重地撥了一下。他側過身,很自然地用半邊身子護著她,對老劉說:“帶我去看看。”
“啊?還去看?”老劉有點怵。
“廢話!不親眼看看,怎麼知道到底多大禍害?”陳默瞪他一眼,“趕緊的,悄悄滴!”
老劉沒辦法,隻好在前麵帶路,七拐八繞地走下更狹窄陡峭的鐵梯,深入船體更底層。這裡噪音更大,空氣也更悶熱渾濁,還帶著一股子鐵鏽和機油混合的怪味。周雨薇緊緊跟著陳默,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他背後的衣角。陳默身體僵了一下,沒甩開,反而放慢了腳步,讓她跟得更穩當點。
張偉瞅瞅這個,又瞅瞅那個,撓撓頭,覺得自己有點多餘,隻好握緊了手裡的扳手,警惕地四處張望,儘職儘責地當他的保鏢。
來到一個極其隱蔽的艙門口,兩個年輕輪機員正守在那兒,臉白得跟紙一樣,看到老劉和陳默過來,都快哭出來了。
“打開。”陳默言簡意賅。
其中一個哆嗦著用切割機小心翼翼地把臨時焊上的點又割開,推開沉重的艙門。裡麵空間不大,一股子海水的鹹腥味和金屬冷氣撲麵而來。借著老劉手裡昏暗的手電光,能看到角落裡堆著幾個密封性極好的特種箱子,其中一個蓋子被掀開了,裡麵果然是黃澄澄、碼得整整齊齊的長方形金條!那光芒,在這種鬼地方,顯得格外刺眼和……罪惡。
陳默大概估算了一下那箱子的體積和數量,心裡倒吸一口涼氣。這他媽的得值多少錢?夠買多少條命了?怪不得人家要殺人滅口呢!
他上前,拿起一根金條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壓手。上麵似乎還有些模糊的印記,看不清是哪兒出的。他扔回箱子,蓋好蓋子。
“原樣封好!就當沒見過!你們仨,”他指指老劉和那兩個年輕船員,“把這事給我爛在肚子裡!從現在開始,誰問都彆說,包括船長!聽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三人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走吧,上去。”陳默心情沉重地揮揮手。這玩意兒就是個定時炸彈,現在船還在漏水,外麵有敵人,內部又爆出這麼個玩意兒,真是焦頭爛額。
返回輪機艙主層的路上,氣氛更壓抑了。周雨薇小聲問:“陳默,這些東西……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等能活下來再說吧。”陳默苦笑一下,“現在誰沾誰死。”
回到主控台那邊,機器的轟鳴聲似乎都壓不住人心的惶惑。陳默看了看周圍,輪機艙暫時還算穩定,老劉的人控製著關鍵部位,那兩個被打暈的歹徒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角落。但總不能一直窩在這裡。
“老劉,這裡你還能頂多久?”陳默問。
“排水還在繼續,船體傾斜沒再加重,但想恢複也不可能了。動力還行,但再全速開,主機怕是要扛不住。”老劉擦著汗說。
“行,穩住就行。”陳默琢磨著,駕駛台有船長和張偉,輪機艙有老劉,算是暫時控製了兩個關鍵點。但船太大,肯定還有殘餘的歹徒,而且那個內鬼……到底是誰?在哪個位置?不把他揪出來,隨時可能被捅刀子。
他正想著,頭頂突然傳來幾聲沉悶的槍響!是從甲板方向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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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眾人都是一驚。
陳默立刻抓起內部通訊器呼叫駕駛台:“張偉!船長!聽到嗎?上麵什麼情況?”
滋滋幾聲後,傳來張偉有點喘但又興奮的聲音:“默哥!沒事!剛有幾個不開眼的想從消防通道硬闖駕駛台,被我和大副用繳來的槍放倒了倆,剩下的縮回去了!媽的,跟打地鼠似的!”
看來駕駛台暫時守住了。但槍聲說明對方還沒放棄,而且在強攻。
“乾得漂亮!守住了!注意節約子彈!”陳默叮囑了一句,放下通訊器。對方強攻駕駛台,說明他們也急眼了,要麼是想重新控製船隻航向,要麼……就是狗急跳牆,想同歸於儘?
不能坐以待斃。
陳默眼神掃過輪機艙,看到那些粗大的管道和閥門,忽然靈機一動。
“老劉,你這兒有沒有……那種一打開就能製造巨大動靜,或者能噴出點什麼嚇唬人的東西?比如高壓蒸汽之類的?”陳默比劃著問。
老劉愣了一下,琢磨了一會兒,眼睛一亮:“有!有!有幾個輔助鍋爐的泄壓閥,要是手動強行打開,能噴出老大的白色蒸汽,還帶尖嘯聲,跟火車頭似的!動靜賊大!還有消防用的高壓水炮,雖然現在水壓可能不穩,但湊近了也能呲人一臉血!”
“好!”陳默一拍大腿,“就是它了!給你個任務,隔三差五,不定時地,就在你們這層找個偏僻點的閥門或者泄壓口,給我突然打開一下!製造點混亂動靜!越大聲越好!再找兩個人,拿著高壓水槍守著主要入口,有人露頭就呲他娘的啊!”
老劉懵了:“啊?陳先生,這……這是為啥啊?浪費蒸汽啊……”
“嚇唬孫子啊!”陳默嘿嘿一笑,“這幫家夥現在肯定也慌,不知道我們底細。你這邊動不動就鬼哭狼嚎一下,又是蒸汽又是水炮的,他們摸不清我們有多少人,有什麼家夥什,就不敢輕易下來。這叫疑兵之計!懂不?”
老劉和其他輪機員恍然大悟,紛紛豎起大拇指:“高!陳先生實在是高!”
說乾就乾,老劉立刻安排人去操作。沒過幾分鐘,就聽輪機艙某個角落突然爆發出“嗤——!!!”一聲極其刺耳的尖嘯,一股粗大的白色蒸汽猛地噴湧出來,彌漫開好大一片,還真挺嚇人的。
周雨薇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就往陳默身邊縮。陳默這次很自然地伸手攬了一下她的肩膀,馬上又鬆開,笑著說:“彆怕,自己人搞的。”
周雨薇臉一紅,“嗯”了一聲,小聲說:“你……你辦法真多。”
“沒辦法,被逼的。”陳默聳聳肩,“打工嘛,老板逼急了,啥招不得想?”他這又下意識帶入了上輩子打工人的自我修養。
周雨薇被他這話逗得抿嘴一笑,緊張氣氛衝淡了不少。她看著陳默側臉,覺得這家夥明明處境這麼危險,還能苦中作樂開玩笑,心裡那種依賴感和……彆的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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