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我破天荒地沒加班,到點就拎包走人。孫大炮看著我準時下班的身影,那小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了,估計以為我自暴自棄了。周扒皮更是湊過去低聲嘀咕了幾句,兩人對著我背影指指點點,我也懶得搭理。愛咋想咋想,老子現在沒空跟你們玩宮心計,有更重要的事等著呢。
周六一大早,我就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興奮加緊張,睡不著。今天有兩場硬仗要打:下午去老陳那兒見買壺的老板,晚上還得應付周扒皮那邊關於“資深媒體人”的詢問——那是我給他挖的坑,得把戲做足。
我先給周扒皮發了條微信,語氣那叫一個誠懇焦急:“周經理,不好意思周末打擾!跟您彙報個急事,我聯係的那位資深媒體人吳老師,剛給我發消息,說她周日臨時要飛國外參加個論壇,原定下周的溝通隻能提前到今晚了!您看……今晚八點,線上會議,能麻煩您代表項目組參加一下嗎?這是她的聯係方式[一串我臨時注冊的虛擬號碼],會議鏈接她晚點發過來。實在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抱拳表情)”
信息發出去,我都能想象出周扒皮那張臉,肯定先是錯愕,然後是不爽,但為了“項目亮點”,又不得不硬著頭皮答應的憋屈樣。果然,過了十幾分鐘,他回了個:“知道了。會議主題和要點發我。”
我嘿嘿一樂,趕緊把提前編好的一套說辭發過去,什麼“品牌初心與行業趨勢對話”、“探索健康生活新範式”之類的虛頭巴腦的東西,保證讓他看得雲裡霧裡,又挑不出大毛病。搞定這邊,我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就等著晚上看笑話了。
下午,我揣著那顆怦怦跳的小心臟,再次來到了城西舊貨市場,走進了“博古齋”。老陳已經在等著了,店裡還坐著一個穿著poo衫、戴著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四十多歲、有點派頭的中年男人。男人手裡正拿著個放大鏡,仔細端詳著櫃台裡的一塊玉佩。
“小張來了。”老陳招呼我,然後對那男人說,“馬總,這位就是張燁,那把壺的主人。”
馬總放下放大鏡,抬起頭,目光銳利地在我身上掃了一圈,帶著點審視的意味。這眼神,跟秦望山那種溫和的審視不一樣,更直接,更帶有商人的精明。“張先生是吧?年輕有為啊。”他笑了笑,笑容很職業化。
“馬總您好,您過獎了。”我客氣地回應,心裡有點打鼓。這馬總看起來像個生意人,不像純粹的收藏家,不知道好不好打交道。
寒暄了幾句,進入正題。我把那把已經精心清理過的紫砂壺從包裡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鋪著絨布的托盤上。壺身溫潤的光澤在店內燈光下流淌,那個米粒大小的磕碰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歲月的真實感。
馬總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戴上白手套,拿起壺,動作比老陳還要專業幾分,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看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期間不時低聲跟老陳交流幾句術語,我基本聽不懂,隻能緊張地在旁邊站著,手心冒汗。
終於,馬總放下壺,摘下手套,看向我,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不錯,確實是俞國良晚年的東西,泥料、工手、神韻都對。這個磕碰無傷大雅,反而說明是常用之物,包漿也更自然。張先生,開個價吧?”
我心裡一緊,關鍵時刻到了!我看了眼老陳,老陳微微點頭,示意我大膽說。我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聲音平穩:“馬總您是行家,東西您也看了。老陳之前估過,說市場價三十萬起步。您要是誠心要,這個數,您看怎麼樣?”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十萬,這是老陳給的底價,我也想看看對方的反應。
馬總聽了,臉上笑容不變,手指輕輕敲著櫃台:“三十萬……價格還算公道。不過,張先生,現在這行情,現金為王啊。一口價,二十八萬,我現在就可以轉賬。”
砍價了!雖然隻砍了兩萬,但這是一種姿態。我心裡快速盤算,二十八萬,比老陳估的最低線少兩萬,但能立刻拿到現金,省去了很多後續麻煩。而且,我現在急需現金來應對可能出現的變故。
我沒立刻答應,而是麵露難色:“馬總,三十萬已經是實在價了。您看這品相……”
馬總擺擺手,打斷我:“小張,咱們都是爽快人。二十八萬,圖個吉利。交個朋友,以後有什麼好東西,還可以合作嘛。”他的話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看向老陳,老陳輕輕點了下頭,意思是這個價可以出手了。我咬咬牙,做出一副忍痛割愛的樣子:“行!既然馬總這麼有誠意,又是老陳介紹的,那就按您說的,二十八萬!就當交個朋友!”
“好!爽快!”馬總哈哈一笑,立刻拿出手機,“賬號給我,現在轉。”
看著手機銀行提示的二十八萬到賬信息,我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轟然落地!錢到手了!真金白銀!雖然比預想的少了點,但依然是筆巨款!這把讓我提心吊膽好幾天的壺,總算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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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完成,又客套了幾句,馬總心滿意足地拿著壺走了。老陳抽著煙,對我說:“小張,這馬總是個做實業起家的,現在喜歡搞點收藏,人還算爽快,價格也給得實在。你這第一桶金,算是落袋為安了。”
我連連道謝,給老陳封了個厚厚的紅包。走出“博古齋”,我感覺陽光格外燦爛,連舊貨市場裡的黴味聞著都像是錢的味道。二十八萬!加上之前賣壺的三十萬稅後和給老陳傭金後大概二十八萬左右),我現在手頭有五十多萬現金了!這在我上輩子,得吭哧吭哧乾多少年才能攢下來?
激動之餘,我也沒忘記晚上的“戲”還得演。找了個咖啡館,用新買的筆記本電腦有錢了,裝備必須升級!)登錄那個臨時注冊的社交軟件賬號,把自己偽裝成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吳老師”。
晚上八點整,周扒皮準時上線了。視頻一接通,我就看到他坐在書房裡,背景是書架,打扮得人模狗樣,臉上堆著假笑。
“吳老師您好!久仰大名!我是悅動生活項目的周經理,非常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周扒皮一上來就是一套標準的商務吹捧。
我憋著笑,用提前變聲軟件處理過的、略帶沙啞和傲慢的“女聲”回應:“周經理客氣了。時間有限,我們直接點。我對你們這個品牌理念很感興趣,但據我觀察,目前市麵上同質化很嚴重。你們的核心競爭力到底是什麼?”
我故意問些大而空、又切中要害的問題。周扒皮顯然準備不足,支支吾吾,東拉西扯,說什麼“健康生活新方式”、“品質保障”、“用戶至上”之類的套話。
我時不時打斷他,用一些聽起來很專業的術語質疑:“用戶畫像是否足夠清晰?”“渠道策略如何差異化?”“內容營銷如何避免說教?”問得周扒皮額頭冒汗,隻能不斷地說“這個問題我們還在深入研討”、“您的建議非常寶貴”。
整個“會議”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基本上就是我單方麵碾壓周扒皮。最後,我故作高深地總結:“周經理,你們的想法有一定基礎,但缺乏深度和銳度。我希望看到更具體、更有衝擊力的方案。今天的溝通先到這裡吧,我期待你們周一的彙報。”
說完,不等周扒皮反應,我就直接切斷了視頻。想象著周扒皮在屏幕那頭一臉懵逼、又氣又急的樣子,我差點笑出聲來。爽!真他媽爽!讓你丫平時狐假虎威!
這下,周一的彙報會有好戲看了。周扒皮肯定把我恨得牙癢癢,但又拿我沒辦法,因為“吳老師”是我聯係的。而孫大炮那邊,隻會更依賴我去“完善”方案,應對“吳老師”的挑戰。
我關掉電腦,靠在咖啡館舒適的沙發上,品著幾十塊錢一杯的咖啡,感覺人生達到了一個小高潮。周六這一天,錢到手了,坑挖好了,就等著周一去公司,看那幫龜孫子的精彩表演了。
周六裝孫忙鋪墊,周一當爺把臉翻。這出戲,才剛剛拉開序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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