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側身一閃,裹屍布擦著她的衣角劃過。
她繼續逼近,短刃在手中閃爍著寒光,試圖尋找機會挑開裹屍布的係帶。
斯塔瑞克不斷地揮舞著裹屍布和權杖,一時間,墓室中塵土飛揚,伊薇一次次地被逼迫後退。
但她沒有放棄,尋找著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終於,在斯塔瑞克一次力量的短暫間隙,伊薇瞅準時機,猛地衝上前去,短刃精準地挑開了裹屍布的一角。
然而,斯塔瑞克立刻反應過來,反手抓住了伊薇的手臂,用力一甩,將她甩了出去。
伊薇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不!”喬治和雅各布同時驚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伊薇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再次衝向斯塔瑞克。
這一次,她更加小心謹慎,避開了斯塔瑞克的攻擊,終於來到了他的身後。
她雙手用力攀附著,試圖扯下裹屍布。
斯塔瑞克瘋狂地掙紮著斯塔瑞克的身上,裹屍布上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吸力,緊緊地粘在斯塔瑞克身上。
伊薇的雙手被磨破,鮮血直流,但她依然沒有放棄。
她咬緊牙關,用儘全身的力氣,終於將裹屍布的係帶完全挑開,然後用牙咬著自己猛然向外一跳。
“不!”斯塔瑞克的瞳孔驟縮成針尖。
裹屍布離身的瞬間,他後頸的血管突然爆裂,暗紅血珠如噴泉般濺在威靈頓公爵的棺蓋上,暈開猙獰的花。
他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正汩汩冒血,左膝的碎骨碴子甚至刺破了鎖子甲,整個人像被抽去了筋骨般癱倒在地。
雅各布的銅套已經砸向斯塔瑞克的側腰。
這莽撞的男人吼著“老狗!”,卻在觸到對方身體的刹那頓住——斯塔瑞克的眼神變了,像頭被拔了牙的狼,卻還在喉嚨裡滾著最後的撕咬聲。
他突然抓住雅各布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骨頭:“你以為...你贏了?”
伊薇的袖劍刺穿了斯塔瑞克的右肩。
金屬入肉的悶響裡,喬治看見她睫毛劇烈顫動——這不是致命傷,她在等什麼?
答案在三秒後揭曉:地窖深處傳來皮靴踏碎碎石的聲音,兩個身影從陰影裡衝出來,一個舉著短弩,一個揮著寬刃刀。
“露西!
克洛斯!”斯塔瑞克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瀕死的尖銳。
舉弩的女人喬治在檔案裡見過她,聖殿騎士團最年輕的執行官露西·斯提爾曼)抬手就是三發淬毒弩箭,逼得伊薇翻身滾進墓碑後的陰影。
揮刀的男人丹尼爾·克洛斯,斯塔瑞克的貼身護衛)則抄起斯塔瑞克的權杖,架住雅各布的銅套,臂肌隆起如鐵:“走!”
喬治扣動扳機的瞬間,露西的短弩又響了。
子彈擦著克洛斯的耳際打進他身後的石壁,卻還是慢了一步——斯提爾曼已經拽起斯塔瑞克的胳膊,克洛斯用權杖砸開雅各布的阻攔,三人消失在墓室儘頭的密道裡。
煙霧漸散,隻餘下地上大塊的裹屍布碎片,像團被踩爛的藍焰。
“追嗎?”雅各布抹了把臉上的血,銅套上還沾著斯塔瑞克的碎肉。
他的呼吸像拉風箱,可握槍的手穩得驚人——喬治知道,這是他最憤怒時的模樣。
伊薇蹲下身,指尖撫過裹屍布邊緣的金線。
她的袖劍還滴著血,在亞麻布上洇出個小紅點:“密道通向泰晤士河碼頭,他們早備了船。”她抬頭時,眼底的冷光比月光更刺人,“斯塔瑞克應該活不過今晚,但斯提爾曼會用秘藥吊他的命——他們需要他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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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地窖裡,短暫地討論了一下可能出賣計劃的人,但沒有得出結論,決定後續再調查。
喬治彎腰撿起裹屍布。
布料觸到掌心的瞬間,他打了個寒顫。
喬治望著手中的裹屍布,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場戰鬥隻是開始,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等待著他們。
“該走了。”伊薇的聲音把他拽回現實。
她已經收起短刃,正用手帕擦拭袖劍上的血:“教堂外有我的人,能清理現場。”雅各布哼了聲,把燧發槍插進腰帶:“便宜那老東西了。”他說這話時,視線卻落在喬治手裡的裹屍布上,喉結動了動——喬治知道,這個渴望證明自己的男人,其實在後怕。
月光爬上教堂圓頂時,喬治站在祭壇前。
碎了一半的玫瑰窗漏下光斑,在他肩頭投出彩色的網。
威靈頓公爵的棺槨還橫在通道中央,周圍是聖殿騎士的屍體,血已經凝固成深褐。
他摸出懷表,父親的蛇形紋徽章貼著心口,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
“明天。”他對著空氣說,聲音輕得像歎息。
詹尼的接骨木花茶味突然湧上來,苦甜交織。
他想起實驗室裡未完成的差分機圖紙,想起埃默裡昨天說在白教堂區看到的“奇怪齒輪”,想起安妮夫人提到的“女王最近總說夢見黑塔”。
地窖的風突然灌進來,吹得祭壇上的蠟燭忽明忽暗。
喬治望著窗外倫敦的燈火,那裡有工廠的濃煙,有馬車的鈴鐺,有無數雙隱藏在陰影裡的眼睛。
他把裹屍布疊好,收進內袋,金屬懷表在胸口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像時代的齒輪,正緩緩轉動。
“該回軍校了。”他對著月光笑了笑,轉身走向教堂大門。
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裡,他聽見遠處傳來報時的鐘聲,十二下,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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