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頻率共振……”
“……閾界突破……”
“……非實體錨點……”
第三張圖,徹底黑了,隻能看到屏幕一角微弱的光照出拍攝者顫抖的手指,以及映在屏幕反光裡的一小片模糊影像——一頭挑染成明亮黃色的短發。
是那個黃毛!他拍下了這些東西!他在消失前,偷偷上傳了這些!
劉樂黎感到血液衝上頭頂,又迅速變冷。這些圖片印證了最壞的猜測。設計組真的搞出了極其危險的東西,而黃毛意識到了,他留下了警告。
他立刻嘗試下載這些圖片,但係統提示文件已損壞或不存在。他試圖刷新文件夾,整個“廢棄素材”文件夾瞬間變成了無訪問權限的灰色。
公司it出手了。他們在監控,在清理。
劉樂黎退出軟件,後背驚出一層冷汗。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地鐵口,卻覺得四周空氣冰冷刺骨。
那個黃毛,他現在在哪?是死是活?
他必須找到他。他是唯一可能知道內情的人。
怎麼找?北港這麼大,他一個剛畢業、毫無人脈的外地人,能去哪裡找一個刻意消失的人?
等等……黃毛拍下了那些照片,還留下了注釋。那些注釋……“情緒頻率共振”、“閾界”、“錨點”……聽起來不像純粹的漫畫設定,反而更像某種……技術術語?或者,超自然理論?
劉樂黎猛地想起自己大學時蹭過幾節心理學和神秘學的講座。他依稀記得,“閾界”這個詞,在某些邊緣理論裡,指的是現實與某種更深層意識領域的邊界……
一個漫畫設計師,為什麼會用這種詞?
除非……他接觸到的,不僅僅是圖畫設計。
劉樂黎立刻打開手機地圖,搜索北港範圍內與“超心理”、“意識研究”、“邊緣科學”甚至“神秘學”相關的書店、咖啡館、小型俱樂部或工作室。範圍很大,但他沒有更好的方向。
他記下幾個看起來最不靠譜、但也最可能吸引邊緣愛好者的地點,決定一個個碰運氣。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城市的霓虹燈亮起,將焦慮和欲望包裝成繁華的夜景。
劉樂黎融入夜色,開始了他徒勞的搜尋。他去了鼓樓附近一家以神秘學為主題的書店,店主是個昏昏欲睡的老頭,對“黃頭發設計師”毫無印象。他又去了三裡屯一家據說經常舉辦線下科幻沙龍的精釀酒吧,酒保聳聳肩,表示最近沒見到這號人。
希望像漏氣的氣球,一點點癟下去。
午夜時分,他拖著灌了鉛的雙腿,找到東四環一個破舊創意園區裡據說存在的“超感體驗工作室”。園區黑燈瞎火,那間工作室的門牌號根本不存在。
疲憊和絕望徹底淹沒了他。他靠在冰冷斑駁的牆壁上,看著遠處路燈下飛蛾撲騰的光圈,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也許組長說得對,他就是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哪有什麼飛天隊長,哪有什麼同步,設計組隻是正常調動,一切都是他的妄想……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那一刻——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不是來電,不是短信或微信。是一種很輕微的,近乎於無的震動,像是內部元件的電流異常。
他疑惑地掏出手機。
屏幕是黑的。
但當他手指無意間碰到屏幕時,漆黑的屏幕表麵,像是投入石子的水麵,忽然蕩漾開一圈細微的、暗紅色的漣漪。
漣漪中心,一個極其模糊的、由細小光點構成的箭頭標記,一閃而逝。
指向創意園區更深處的一條狹窄黑暗的通道。
劉樂黎渾身汗毛倒豎,猛地站直身體,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破胸腔。
他死死盯著恢複漆黑的手機屏幕。
那不是幻覺。
那個東西……那個與他“同步”的東西……在給他指路。
通道深處,黑暗濃稠得化不開,隻有儘頭一點微光,像野獸等待的眼睛。
去,還是不去?
劉樂黎攥緊了手機,指尖冰涼。他沒有選擇。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邁開腳步,走向那片黑暗。
他的傳奇之路,正通向一個未知而危險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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