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突然從咽喉移開,刀光如匹練般劃過水麵。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動手的,隻聽見“噗嗤”一聲輕響,像切豆腐般乾脆。
緊接著是湖水被劈開的轟鳴,丈高的浪頭憑空掀起,恰好罩住湖心亭,將趙寒山的慘叫聲悶在了裡麵。
蘇清依隻覺得眼前一花,再睜眼時,雷烈已站在亭邊,軍刀上的血正順著七道血槽滴落,每滴都精準地墜入湖水中,激起一圈圈漣漪。
趙寒山癱在青石板上,脖頸處有道整齊的切口,鮮血正汩汩湧出,染紅了那兩顆掉落在地的金牙。
石敢當提著顆死士的頭顱從船上跳下來,軍靴踩在積水裡發出“咕嘰”的聲響:“雷隊,都解決了!搜出這個!”
他扔過來一個油布包,落地時滾出一枚玄甲衛都護府的令牌,上麵刻著“天樞”二字。
雷烈撿起令牌,指尖兒撫過上麵的紋路。
這令牌比他當年見過的都護令牌輕了三分,邊緣刻著極小的“九商”二字,顯然是特製的。
脊柱裡的彈頭還在發燙,像是在提醒他,這枚令牌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大魚。
“把屍體處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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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烈將令牌塞進內兜,轉身看向蘇清依。
她的臉白得像紙,卻沒有閉眼,隻是望著湖麵漸漸平息的浪濤,眼神裡有種奇異的鎮定。
“怕嗎?”
雷烈走過去,用乾淨的衣角擦了擦她臉頰的血漬——不知何時濺上的,像朵淒厲的花。
蘇清依搖了搖頭,忽然指著趙寒山掉落在地的金牙:“那上麵……刻著字。”
雷烈彎腰撿起,借著燈光才看清,金牙內側竟用極小的篆字刻著“寅時三刻”。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這正是石敢當查到的九商盟例會時間,看來趙寒山隻是個傳遞消息的棋子。
“我們該走了。”
蘇清依的聲音有些發顫,卻主動握住了雷烈的手腕。
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卻帶著種讓人安心的溫度,“石敢當說,周都護的人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雷烈看著她沾著血的指尖兒,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拉卡,那個替他擋子彈的醫療兵也是這樣,明明嚇得渾身發抖,卻還是緊緊攥著他的手腕。
脊柱的灼痛漸漸平息,彈頭在骨縫裡輕輕搏動,像在點頭。
“告訴石敢當,”雷烈將“破陣”收回鞘中,刀身入鞘的輕響驚飛了亭頂的夜鷺,“把趙寒山的金牙送到玄甲衛舊部的祠堂,就說……欠的賬,開始還了。”
石敢當在遠處大聲應好,聲音裡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湖麵的浪濤徹底平息,月光重新灑在水麵上,泛著粼粼的光,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隻有湖心亭的朱漆柱上,那顆嵌著的金牙還在反光,像是一隻永不瞑目的眼睛,注視著雷烈帶著蘇清依離去的背影。
雷烈知道,這隻是開始,周都護、九商盟、那些藏在陰影裡的叛徒……很快,就該輪到他們了。
脊柱裡的彈頭輕輕跳動著,像是在應和他的決心。
這一次,他不僅要為雷家複仇,更要為臥龍關那些無名的英靈,討回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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