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破罐子破摔的瘋狂,“我早說過讓你彆惹崔家!
現在把清依也搭進去了!”
雷烈沒理會她的怨懟,目光落在宣紙角落的火漆印上。
那是個猙獰的狼頭圖案,與三年前在緬北叢林繳獲的倭寇令牌上的標記一模一樣。
他突然想起石敢當說的,九商盟最近在碼頭倉庫囤積了一批“貨”。
“您知道碼頭倉庫的具體位置?”
雷烈將潛龍符塞進老太太手裡,符牌邊緣的玄鳥紋硌得她一哆嗦,“按三下這個,會有人來護您周全。”
老太太的手抖得更厲害了,菩提子從指縫漏下去:“我……我不知道具體在哪,隻聽說在臨江的十三號倉庫,那裡以前是……”
“是玄甲衛的彈藥庫。”
雷烈接過話頭。脊柱的灼痛突然平息,彈頭在骨縫裡輕輕顫動,像在給某種約定好的信號計數。
他想起蘇清依昨晚縫襯衫時說的話——她總覺得九商盟的倉庫分布圖不對勁。
推開正廳大門時,八仙桌上的青瓷瓶突然墜地。
碎片飛濺的瞬間,雷烈看見供桌後的橫梁上,掛著片月白色的衣角,正是蘇清依今晨穿的旗袍料子。
“他們進過屋。”
雷烈的指尖撫過門框上的木屑,那裡有處新鮮的斷裂痕,“不止獒犬,還有人。”
他突然扯斷窗簾繩,將整匹藏青布料撕成條,“幫我把這些布條浸上煤油。”
老太太愣在原地,看著他用布條纏滿左臂。
那些浸過煤油的棉布在燈光下泛著油光,像某種詭異的鎧甲。
當雷烈將“破陣”的七道血槽都塗上雄黃粉時,她才反應過來要去廚房找煤油燈。
“彆告訴任何人我去哪。”
雷烈將另一半龍佩係在脖頸上,玉佩貼著心口的位置,那裡的傷疤還在隱隱作痛,“尤其不能讓石敢當知道,他脾氣急,會壞事。”
臨出門時,雷烈突然回頭。
老太太正蹲在地上撿菩提子,銀白色的頭發在燭火中泛著詭異的光。
他想起蘇清依說過,奶奶年輕時曾是九商盟的賬房先生,算珠打得比誰都精。
碼頭倉庫的鐵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雷烈摸出三枚玄甲衛特製的煙霧彈,指腹在引信上摩挲——這些還是當年在拉卡彈藥庫繳獲的,對付獒犬正好。
脊柱裡的彈頭又開始發燙,這次卻帶著種奇異的亢奮,像在催促他快點見到那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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