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複活的,根本不是初代戰尊。”
雷烈的龍鱗紋突然暴漲,衛尉的銀甲從頂盔到底甲寸寸碎裂。
當最後一片護背甲崩飛時,冰原上突然響起龍吟般的嗡鳴,十二道金光從符牌碎片中竄出,在空中組成完整的玄鳥圖騰,右翼的半輪殘月正對著雷烈的眉心。
衛尉的慘叫戛然而止。
雷烈捏碎他喉骨的瞬間,看見對方瞳孔裡映出的自己——左瞳的金色流光已蔓延至整個眼白,背後的龍影虛影正張開利爪,爪尖的寒光恰好落在潛龍符上。
“這符牌是鑰匙。”
蘇清依突然拾起片甲葉,上麵的凹槽與手劄插畫的陣眼完全吻合,“爺爺說,總營地下有座龍形地宮,隻有雷家血脈能開啟。”她的指尖撫過插畫中地宮穹頂的星圖,那些星辰的排列竟與雷烈龍鱗紋的分布一模一樣。
雷烈將潛龍符舉到冰原的殘陽下,符牌突然透出紅光。
當他灌注內力時,符牌從中間裂開,掉出一卷蛛絲般的密信。
泛黃的紙頁上,“驚蟄日,龍抬頭,血祭玄甲”十二個字力透紙背,墨跡裡摻著的金粉在光線下顯出細小的龍形。
石敢當一腳踹翻衛尉的屍體,流星錘的鐵鏈纏上符牌碎片。
“這密信的筆跡,和周都護實驗室的培養艙標簽一模一樣!”
他突然扯斷衛尉的發辮,裡麵藏著的半片青銅鏡墜子在雪光中泛著幽藍,“還有這鏡子,能照出鎮魂鐵的位置!”
雷烈的龍鱗紋突然發燙。
他望著密信上“血祭”二字,突然想起熔爐裡老鐵匠最後的眼神——那不是囑托,而是警告。
蘇清依正用甲葉拚湊地宮圖,當第七片甲葉歸位時,圖中龍首的位置突然亮起,與雷烈心口的龍形印記產生共鳴。
“他們要的不是複活,是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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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依的聲音帶著戰栗,手劄中夾著的人皮麵具突然飄落,麵具上的五官在風中漸漸幻化成雷烈的模樣,“初代戰尊早就死了,他們要用你的血脈喚醒他的殘魂!”
冰原深處傳來沉悶的震動。
雷烈捏碎最後半塊潛龍符時,十二道黑影正從地平線浮現,玄甲上的狼頭紋在暮色中猙獰畢露。
石敢當的流星錘已經蓄勢待發,鐵鏈上的冰碴簌簌墜落,在雪地上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
雷烈望著密信在風中化作灰燼,龍鱗紋突然逆著腕間遊走,在他掌心凝成枚微型龍首。
“驚蟄還有七日。”
他的左瞳金光大盛,背後的龍影虛影已足夠清晰,連龍須上的冰晶都看得分明,“去總營。”
蘇清依將手劄塞進懷中,羊皮紙與體溫相觸的刹那,插畫中的地宮圖突然滲出了朱砂般的液體,在封麵上彙成“雷”字古篆。
她望著雷烈轉身時帶起的雪霧,突然明白爺爺為何在手劄最後畫了熔爐——那不是鍛造鎮魂鐵的地方,而是淬煉血脈的祭壇。
石敢當跟上雷烈的腳步時,聽見衛尉屍體在冰原上凍結的脆響。
那些散落的銀甲碎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腐蝕。
他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龍鱗紋倒影,突然覺得這冰原的風雪,比九商盟的綠霧還要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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