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出其中道虛影的玄甲，左胸的破洞與雷嘯天遺體上的彈痕完全吻合。
“這些是曆代戰尊的殘魂。”
第三扇舷窗後的人影突然摘下麵罩，雷嘯天年輕時的麵容在燈光下清晰無比，隻是眼窩中跳動的是銀藍色的星芒，“他們的骨殖都嵌在天樞碎片裡，就像你父親現在這樣。”
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那裡的玄甲突然透明，露出裡麵跳動的綠色核心，與星衛體內的能量源如出一轍。
“你不是我父親。”
雷烈的刀勢愈發淩厲，“真正的雷嘯天絕不會用親人的血做這種事。”
他的“破陣”劈開最近的培養艙，綠色液體噴湧的瞬間，裡麵的虛影突然發出淒厲的嘶吼，那是玄甲衛七老之一的殘魂，胸口的編號與雷烈在凍土鐵箱裡找到的玄甲碎片完全一致。
為首的人影突然站直身體，陰影散去的刹那，雷烈看見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眼窩中跳動的是純粹的金色，像兩團燃燒的鬼火。
“我是初代戰尊的殘魂，寄存在天樞核心裡百年了。”
他的指尖劃過艙壁，那裡的金屬突然顯出古老的銘文，“雷家世代都是我的容器，你父親是，你也是。”
林溪的培養艙在此時發出刺耳的警報，綠色液體中的血液圖騰突然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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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睫毛劇烈顫動，銀藍色的星點在眼角凝成細小的淚滴，“他們在騙你……”
她的聲音透過液體傳來，模糊卻堅定，“天樞核心裡封印的是倭寇殘魂，激活它會讓百年前的戰亂重演……”
為首的人影突然暴怒，金色的眼窩中噴出熾烈的光。
“閉嘴！”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控製麵板上，艙內的綠霧突然變得粘稠，玄甲衛的虛影開始扭曲，“等七塊碎片合一，我就能吞噬倭寇殘魂，成為真正的不朽戰尊！”
雷烈的兩塊碎片突然同時爆鳴，與林溪的血脈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他將“破陣”擲向中央艙體的刹那，脊柱裡的彈頭突破皮肉，與碎片在空中彙成完整的天樞寶印。
艙內的綠霧驟然消散，曆代戰尊的虛影同時轉向為首的人影，胸口的戰尊印記在金光中亮如白晝。
“這才是初代戰尊的真正目的。”
第三扇舷窗後的人影突然跪倒，玄甲將官服在金光中寸寸碎裂，露出裡麵雷嘯天的骸骨，“用七塊碎片和七份血脈，徹底淨化倭寇殘魂……”
他的骨殖在光芒中漸漸透明，最終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雷烈掌心的寶印。
浮空艇的警報在此時響徹夜空，艙體的金屬開始大麵積剝落。
雷烈抱起蘇醒的林溪衝出艙門時，看見中央艙體的倭寇殘魂正發出淒厲的嘶吼，被曆代戰尊的虛影死死壓製在天樞寶印下。
蘇清依的銀鏈纏著最後兩塊碎片，在寶印光芒中劃出優美的弧線，最終嵌入缺角處的鋸齒。
當三人落在濱江大道上時，浮空艇在夜空中炸開璀璨的光雨，每道光芒裡都嵌著玄甲衛的虛影，像是無數顆流星在為這場遲來的淨化送行。
雷烈握緊掌心的天樞寶印，感覺到裡麵傳來溫和的震顫，那是曆代戰尊與守陣人的殘魂在共鳴，也是百年恩怨最終塵埃落定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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