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的手指在瓶身上輕叩三下,藥劑突然沸騰:
“林素用二十年精血養出這瓶‘歸元液’,能暫緩石化卻需秘庫冰晶催化。”
他空著的右手突然按住雷烈後心,那裡的彈頭竟透過石化層發出共鳴,“她臨終前說,你掌心的金血能解開秘庫機關。”
雷烈的意識在石皮下劇烈搏動。當墨先生的指尖觸到他心口時,存儲器突然投射出林素最後的影像——
她跪在冰舌下的石門,將梅花紋身剝下貼在門環上,血珠在雪地裡凝成“墨影素心”四個篆字。
“那婆娘總愛故弄玄虛。”
石敢當的流星錘突然指向老者身後的雪堆,三具星衛屍體正從積雪中露出玄甲,肩甲的狼頭紋被某種藥劑蝕得焦黑,“這些雜碎是你清理的?”
墨先生的白袍在風雪中獵獵作響:“九商盟的‘蝕骨散’對我無用。”
他掀開左袖,蛇形紋身的七寸處竟嵌著半枚龍形玉佩,與雷烈懷中的另一半嚴絲合縫,“當年我與林素分守秘庫內外,她守梅花陣,我護蛇形關。”
蘇清依突然將銀鏈纏上青瓷瓶,鏈墜的紅光與藥劑的綠光交織成網。
當她看清網中浮現的醫官手劄時,突然明白老者為何能自由出入九商盟——
他袖口的星圖暗紋,竟是用三十七個戰俘的骨灰所畫。
“冰舌下的機關需雙紋共鳴。”
墨先生的玉佩突然飛至雷烈石化的胸前,玄鳥圖騰在金血滋養下緩緩舒展,“你們帶的半梅紋衣,要與我這蛇形紋身貼合才能開門。”
雷烈的石化已蔓延至下頜,唯有右耳還能捕捉聲響。
他聽見蘇清依將存儲器塞進懷中,聽見石敢當的鐵鏈在風雪中繃緊,更聽見墨先生低語的“七子之中,唯你存人道”——這話與林素影像裡的歎息,宛如一模所鑄。
“出發!”
蘇清依的銀鏈突然刺入雷烈未石化的右頸,金血順著鏈身注入青瓷瓶。
墨綠色藥劑在接觸的刹那化作金虹,順著石紋滲入他心口,讓蔓延的青灰竟倒退半寸。
墨先生望著他們消失在風雪中的背影,突然將三枚星衛的彈頭捏碎。
粉末在掌心凝成的“天樞”二字,與溶洞深處龍骸的瞳孔同時亮起。
他左肩的蛇形紋身開始蠕動,七寸處的玉佩凹槽裡,正滲出與雷烈金血相同的色澤。
石敢當的腳印在雪地上嵌得很深,每一步都帶著雷烈石化軀體的重量。
蘇清依握著發燙的青瓷瓶走在側麵,銀鏈劃出的軌跡始終與存儲器地圖吻合。
當冰舌下的石門在霧中顯露時,她突然發現門環上的凹槽,與墨先生玉佩的輪廓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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