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巔的積雪在熔岩蒸騰的熱氣中化作縷縷白霧,宛如無數條白色綢帶纏繞在黝黑的山體上。
雷烈踏著滾燙的玄武岩前行,腳下的岩石被炙烤得發紅,每一步落下都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他身上的龍鱗甲片與地熱相觸,蒸騰起陣陣白霧,霧氣中隱約浮現出玄甲衛戰尊的虛影,身披殘破的玄甲,手持長槍,目光如炬,仿佛在指引著前行的方向。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硫磺味,混雜著血腥與焦糊的氣息,令人作嘔。
火山口內側的景象觸目驚心,十二根黝黑的黑曜石柱拔地而起,直插雲霄,柱身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正隨著熔岩的流動而微微發光。
石柱之間,一座三層樓高的巨大龍骸懸浮在半空,骨骼縫隙中流淌著暗紅色的液體,如同凝固的血液。
“這便是佐藤雪所說的龍骸熔爐。”
雷烈低聲說道,握緊了手中的龍槍。槍纓上的七根紅發帶無風自動,仿佛感受到了前方的邪惡氣息。
石敢當緊隨其後,沉重的流星錘在他手中輕若無物。他粗聲粗氣地罵道:“他娘的,這幫雜碎竟用活人來煉製彈頭!”
隻見黑曜石柱組成的陣眼中央,數十名衣衫襤褸的俘虜被鐵鏈拴在石台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絕望。
一名身披黑袍的祭司正舉著太刀,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吟唱,石柱上的符文愈發明亮,一道道血色絲線從俘虜體內抽出,彙入懸浮的龍骸之中。
“每獻祭一百人,就能熔出枚戰尊級彈頭。”
石敢當怒不可遏,猛地將流星錘擲出。鐵鏈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砸向那名祭司。
祭司猝不及防,被流星錘砸中肩頭,慘叫一聲,手中的太刀脫手飛出。
他身上的黑袍應聲裂開,露出胸口一枚黑色的十字徽章。
“黑十字會的雜碎!”
雷烈眼中寒光一閃,龍槍如電射出,槍尖精準地刺穿了祭司的咽喉。
祭司的身體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雷烈拔出龍槍,正要上前查看,卻見那祭司的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口中吐出。
他迅速上前,捏住祭司的下巴,用力一掰,一枚小巧的通訊器從祭司臼齒中滾了出來,掉落在岩石上。
通訊器還在發出微弱的滋滋聲,裡麵傳出斷斷續續的德語指令,其中反複出現“黑十字會”的字樣。
“看來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
雷烈眉頭緊鎖,將通訊器收了起來。
蘇清依在一旁的祭品堆中仔細搜尋著,忽然發出一聲輕呼:“雷郎,你看這個!”
雷烈與石敢當循聲望去,隻見蘇清依手中拿著半塊玄鐵令牌,令牌上刻著玄甲衛的徽章,隻是已經殘缺不全。
雷烈心中一動,從懷中取出父親雷嘯天留下的那半塊令牌,走上前去。
當兩塊令牌對接在一起時,奇跡發生了——它們完美地拚合成一個整體,一道青光從令牌中射出,直衝雲霄。
“轟隆——”
整座火山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仿佛地底有一頭巨獸即將蘇醒。
十二根黑曜石柱同時噴出濃密的血霧,將懸浮的龍骸籠罩其中。
令人震驚的是,那巨大的龍骸眼眶中竟然亮起了兩道紅光,如同兩盞幽冥鬼火,死死地盯住雷烈。
雷烈隻覺得脊柱中的彈頭開始劇烈跳動,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體內湧出,與龍骸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他身上的龍鱗甲片發出陣陣嗡鳴,甲片上的紋路與龍骸骨骼上的紋路遙相呼應,仿佛是同出一源。
“不好!”
雷烈心中一凜,“這龍骸似乎被某種力量控製著,它在吸收祭品的精血,變得越來越強!”
話音未落,周圍的岩石突然裂開,數十名手持武器的黑十字會成員從地下鑽出,將三人團團圍住。他們個個麵目猙獰,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
“抓住他們!”
一名領頭的黑十字會成員嘶吼著,率先發起了攻擊。
石敢當怒吼一聲,流星錘橫掃而出,鐵鏈帶著千鈞之力,將衝在最前麵的幾名成員砸得粉碎。
“想動我雷隊,先問問我這流星錘答應不答應!”
雷烈舞動龍槍,槍影如梨花綻放,每一槍刺出都精準地命中敵人的要害。
龍槍上的紅光與龍骸眼中的紅光交相輝映,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
蘇清依則取出銀鏈,七枚玉佩墜子在她手中流轉,發出清越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