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辦一個銀行卡，以後有錢就存進卡裡，賺了錢也可以收到彆人的彙款。”
謝安強壓住掐死陳放的衝動，化身一個循循善誘的男老師，試圖說服陳放，但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行，不行。”
陳放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任由謝安說得唇乾舌燥，陳放不為所動。沒辦法，謝安隻得拿出殺手鐧。
“你想不想讀高中？”
陳放停下了腳步，轉頭望著謝安，臉上的小雀斑，在謝安眼裡纖毫畢現。除了臉上的雀斑和皮膚有些黑，還有左手畸形，陳放是一個可以拿及格分的女生。
“我最近在押題，明天我可以把我押的數學題，都告訴你，我的數學怎麼樣？你知道的。”
“不過你不能告訴彆人，任何人都不能告訴。”
為了加大陳放的信任度，謝安還特意強調了不能告訴任何人。陳放很想上高中，她不想去技校，或者南下打工。福利院的生活讓她學會了思考，她的理想是考上大學，到時或許爸爸媽媽會來把她接回去。
“你真的會押題？”
“如果押不中，我給你洗一年衣服，不信？我們請蒙子作證人。”
謝蒙子對謝安的話無條件支持，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即使他完全不明白押題的意義。
陳放彆的科目都可以，就是數學不太行。在巨大的誘惑下，陳放答應了。謝安長長舒了一口氣，人生終於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對普通人很容易，他卻無比的艱難。
5月20日，謝安和陳放、謝蒙子三個人在謝巴手上拿到了身份證。
下午大掃除的時候，三個人到最近的建築銀行，辦理了存折和銀行卡。每人存了10塊錢，這是他們過年的壓歲錢。
有了銀行卡裡的10元錢，謝安望著天說了句：“感謝，對我不薄。”謝蒙子也有樣學樣，抬頭望天來了句同樣的話：“感謝，對我不薄。”
陳放說：“銀行卡要這樣才能用嗎?”
謝安原本不想給陳放透題的。他覺得作弊上了高中，數學不好也考不上大學，有這時間不如學點技術，今後也好安身立命。
比如謝蒙子，讓他上高中和大學，那他會瘋掉的，不但自己瘋，老師也會瘋。這樣害人害己的事，還是不做的好。
關於謝蒙子的出路，謝安決定搞到錢後，再好好計劃。
“安子，到家了你就給我講題不？”
陳放一臉的盼望，生怕謝安作弄自己，畢竟以前謝安作弄了很多人。比如，陳放洗澡時，謝安慫恿謝蒙子去偷看。
那年正是初一，陳放13歲，瓜已經半熟。
“嗯”
謝安這一次無比正經地點了點頭，一起生活14年，哪怕是一隻狗，也處出感情來了，何況是一個鍋裡吃飯的人。
人在輝煌時的朋友不一定可信，貧賤時的朋友大多值得以誠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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